“那惜言,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哎,本來不想再惹事端的,無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看來她隻能勇敢的麵對顧惜茹那張,跟吃了一大把蒼蠅一樣鐵青的臉了。
這一場小酌給孟蝶唯一的感覺,就是芒刺在背,因為她總是可以有意無意的接收到,來自顧惜茹的像是馬蜂屁股上的刺一樣尖利而有毒的目光,尤其是在商君雅對她不停暗送秋波的時候。
人啊,終究還是視覺動物,男女都一樣,所以好看的皮囊,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虜獲佳人的芳心,商君雅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他們都有一個上好的皮囊,好似被上帝偏心的寵兒。
自古以來所謂一見鍾情,鍾的便隻是一張臉而已,試想若你沒有驚為天人的容顏,引起他人的注意尚且不易,遑論一直攫住別人的目光呢!
孟蝶想,鴻門宴也不過如此吧!
她一邊要忍受著顧惜茹嫉妒的目光萬箭穿心,一邊又要不顯尷尬的婉拒商君雅的頻頻相邀,最可惡的要數顧流笙了,不幫她也就算了,還一門心思的想要促成他自認為的美事!
如果這就是他的一臂之力,那麼孟蝶寧願不去爭強好勝的刺激顧惜茹!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說是小酌,卻愣是飲酒、品茗、賞荷了將近半日。直到夕陽西垂、晚霞滿天,顧流笙三人才將商君雅送走。如果不是因為身為太子,還有朝臣奏折要批,他們恐怕要徹夜長談了!
孟蝶單是想想就覺得後怕!
目送來接商君雅回宮的華麗馬車漸漸遠去,孟蝶轉身朝相府走去。
顧惜茹不甘心的追了上來,道出了她憋了將近一個下午的質疑:“你怎麼會去仙荷園?而且還那麼巧,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雅哥哥要來賞荷了你就去了,而且還那麼巧的差點滑倒,要雅哥哥出手救你,哼,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快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折騰了一天的孟蝶本就心乏體困,不想搭理顧惜茹的無理取鬧,誰知道那個刁蠻丫頭,不依不饒的扯著她的袖子,說什麼也不讓她走。
孟蝶用力甩開她的手,心情很是不耐煩,語氣帶著嘲諷道:“真是笑話,我去哪兒難道還要向你報備不成?再說了,在此之前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太子,我能有什麼陰謀?
“你有這閑情逸致,倒不如好好想想,為什麼太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今日穿回女裝的時候來,而且別忘了,我滑倒的時候你哥也在場,他為什麼無動於衷,偏偏讓太子來救我?”
“還有,是你哥的親信肖勉告訴我仙荷園的,說是大哥相邀,嗬!說我有陰謀,我看真正有陰謀的另有其人吧!”說完顧惜言不忘剜了顧流笙一眼,再不理會兩人,徑自轉身離去。
顧流笙其人,果然居心叵測,自己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著了他的道兒,看來以後得對他多加提防了。
孟蝶的話,無疑是對顧惜茹的當頭棒喝,事情已經被剖析的這麼清楚,縱然她是養在深閨,不懂世事的千金小姐,如此淺顯的道理又豈會不知!
顧惜茹望向顧流笙,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是我親哥啊,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哥哥啊!”顧惜茹一臉受傷的質問道。
顧惜茹的心痛,隻是讓顧流笙的愧疚一閃而逝,他還是麵無表情,裝得像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
“正因為你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我才要你認清現實,你愛慕君雅幾乎整個相府人盡皆知,他不可能不懂你的心思,可他做什麼了嗎?”
“既沒有向聖上請求娶你為妃,也沒有說過哪怕一次的他喜歡你,剛才你也看到了,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三妹,這才是一個男人,對他所傾慕的女人的表現!”
“你就別執迷了,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越陷越深的!”顧流笙殘忍的指出了,顧惜茹一直不願意麵對的現實。
他的話的確句句有理,可如此苦口婆心,隻會讓顧惜茹更加難受和難以放下,畢竟許多人總是有太多的不甘心。
她衝著顧流笙咆哮道:“我不管,他怎麼對我是他的事,我就是喜歡他,你不幫我也就算了,居然還串通一個外人來搶走他,我恨你,我恨你!”
目光緊隨著遠遠跑走的顧惜茹,顧流笙的表情略顯無奈,然後慢慢的變得猙獰。
“就算你恨我,我也要這麼做,商君雅現在身為太子,我或許是他的知己、得力助手,但他日後若是成為一國之君,身邊的能人賢才不計其數,又怎還會有我的一席之地?”
“要想永保榮華、大權在握,我要的是一個能夠抓住他的心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善妒的太子妃!”他語氣堅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