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些年齡,但是渾身充滿著儒雅之氣,可是眼前的這一位……胡亂束起的青絲已有些淩亂,剛毅的臉旁棱角分明,五官深邃,身材高大挺拔。
略顯古銅的皮膚顯示出此人經受的鍛煉,一身粗布麻衣也到處是磨破又縫補好的痕跡,這真的是名震天下的江湖霸主盛景鴻?
不待孟蝶有深層次的懷疑和分析,盛景鴻已經先一步走到她麵前,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好吧,孟蝶不得不承認,她被嚇傻了,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被赤裸裸的挑釁了!
這樣一個怎麼看,都屬於武將類型的莽夫,到底是怎麼坐上盟主高位的?
不是說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嗎?
還是說眼前這個人大智若愚,看著仗義豪爽,實則內有城府?
顯然顧惜言無法坐視孟蝶這麼一直自我猜測下去,於是她自作主張地上演了一出行動先於思想的劇情。
顧惜言用力地回抱住盛景鴻,絲毫不顧男女有別之嫌。
她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不含任何情緒,“是啊,有五年了吧!沒想到盛兄如今已貴為武林盟主了!”
話雖如此,但是顧惜言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意料之外!
倒是盛景鴻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居然臉紅了!
他鬆開顧惜言,略顯無奈的道:“惜言你這是在恭維我嗎?你知道僅憑我一人之力,是萬萬坐不到這個位置的!”
既然沒法主宰這個身體,孟蝶隻有靜靜觀察兩人,順便咒罵一下顧惜言,說什麼盛景鴻不簡單,這都叫不簡單,那還有簡單的人麼?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武林盟主!”顧惜言不在意的輕笑,繼而問道,“長風呢?”
盛景鴻坐到正門的木椅上,喝了口茶,道:“最近江湖傳言魔教在南部蠢蠢欲動,我讓長風過去打探消息去了!”
自古正邪不兩立,江湖正派與魔教邪派之爭從來就沒斷過。
位於南部的幽舞宮日益強大,已成為曆代盟主的心腹大患。
也難怪一提起此事,盛景鴻就滿臉愁容,憂心忡忡了。
“難得啊,盛兄居然會讓聶長風這個王牌師爺離身!”顧惜言對江湖之事從來都是漠不關心,自然樂得調侃他。
“顧賢弟取笑了,我知道江湖之人都認為我這盟主之位離不開長風,我也有自知之明,論心思、論計謀我的確比不上長風!”
“而此次南部之亂,我多次派去打探消息的人皆有去無回,萬般無奈之下,隻得派長風過去一試。”盛景鴻坦白的道。
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然的承認自己的不足,孟蝶暗暗讚了一下盛景鴻。
想那些身居高貴之人,誰人不想受到萬民敬仰,更甚者恨不得所有人都把他當成神佛,謙聽箴言的尚且不多,會自認不足的更在少數,可見這盛景鴻的確是堂堂正正之人。
顧惜言伸手自懷中掏出《蠡心劍訣》,順手朝景沛之扔去。
見他穩穩接住後說,“師父已去雲遊,這是他臨走前囑咐我交與你的,說是你應得之物!”
瞧見盛景鴻看到那本典籍後臉上的欣喜之色,孟蝶已經百分之一百確定那肯定是一本絕世武功。
哼,東方蠡這個死妖孽,胳膊肘向外拐,不給她看也就算了,可顧惜言是他唯一的徒弟,還是愛徒,都不給!
居然給這個沒什麼關係的外人,果然,妖孽男連思維方式都很奇特。
盛景鴻將《蠡心劍訣》收入懷中,轉頭吩咐侍立一旁的門童道:“你去吩咐廚房多做些好菜,我要為顧賢弟洗塵接風!”
待到門童跑向後院後,盛景鴻又轉向顧惜言,哈哈大笑道:“顧賢弟,這許久不見,咱們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
顧惜言點頭算是答應。
孟蝶心裏那個焦急啊,若她猜得沒錯,顧惜言一會兒肯定會逃之夭夭,然後讓她去跟那個姓盛的不醉不歸。
這不是存心要讓她死的很難看嗎?!
畢竟是武林盟主,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總是要處理,他們沒聊兩句就有自稱玄天門的青衣俠士前來拜訪。
顧惜言一向淡漠,再者又非江湖中人,自是不便在場,於是借故長途奔波,頗為乏累要告辭,企圖逃掉晚上的酒局。
奈何景沛之為人太過實在,居然早已安排好客房,孟蝶不禁感歎,“這當真是天要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