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霞玫瑰(1 / 3)

天外麵的雲朵被夕陽燒的像一朵朵快要凋零了的玫瑰,近一塊遠一塊的渲染在天空把天空鋪成了一張巨大的酒紅色的大毯子。和貝塔分手的這兩個月以來,我老覺得每天下午的夕陽都燒地這麼濃烈這麼旺,就像一杯高度數的幹紅,讓人不飲自醉。靠在窗邊發神,我的目之所及之處,幾隻白鴿在被夕陽燒成紫色之前匆匆地飛向了遠方。不造為啥,分明是看著幾隻鴿子在天空滑翔過去的背影,從我口中吐出來的句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二月春風似剪刀。說實在話,我真的快討厭死了這些煩人的鴿子天天到處亂飛,成群結隊,分明是《地道戰》裏麵的超生遊擊隊,這樣在天空飛過去飛過來還真把自己搞地就像比翼鳥一樣,更讓我感到討厭的是這本是一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景,但不知為啥這幾隻厭煩的鴿子撲騰撲騰地晃悠過我的眼睛,我看到的景象就變成了天邊遠處懸掛著一個像油餅一樣沉山的夕陽,遠方一口枯井冒著些許霧氣,幾隻像是在覓食的野鴨子在地上沒頭沒腦毫無方向地竄來竄去。我厭惡這種美與醜的反差,就如同我厭惡貝塔曾經給我說過的那些情話,他曾經給我許下過的海誓山盟,還沒等到海枯石爛就先變成了枯海爛石。想到這裏,我不禁苦笑,誰又能相信一生一世這膚淺說話呢,一切終究不過是期許了旁人的諾言。

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我撩了撩劉海,點上了一隻煙,朝著手機走了過去。

兩個月前的今天,我和貝塔從執手天涯終於走到了形同陌路。盡管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已經將很多東西吹地七零八落,吹地不知所蹤,那些荒唐而過往的記憶,也像謠言一般不攻自破。但是往日的點滴就像那釘子戶一樣怎麼也請不走,它們老是纏著我,就像晚上的雨那樣在我的心裏肆無忌憚地傾盆而下,雨有多大,在我心中被洪水席卷過的地方就有多亂,就有多狼狽。我站在鏡子麵前,煙的霧氣讓我看不清自己的臉色,我沒想到曾經和貝塔吵的那麼熱烈隻為的那隻煙,如今我自己也抽了起來。就如同我曾經對貝塔說過如果他們分手,我再也不會在大學裏麵找到第二個,而如今,在我和貝塔分手後的第二個分手紀念日,就已經變成了我和徐雨在一起的第一個紀念日。我吸了一口煙,覺得有點搞笑,但是貝塔和他前女友分手然後和我在一起不也隻用了一個月麼?這世上哪裏有忘不掉的舊愛,存在的不過是不適應的新歡罷了。

我把煙頭扔進了廁所,播了一個電話,打給我的男閨。

電話接通了,徐北那操著一口濃烈的爺們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哦喲,我感情誰給我打電話呢,原來是咋們蘇貝貝這個文藝青年,怎麼的,感情是從失戀的那個坑裏已經爬出來了?”

嘿,娘親的徐北會不會說話呀,感情我剛爬出這個坑他這一句話就是要再把我推進去的節奏呀,我說,“去你大爺的徐北你會不會說話呢,感情你是太久沒和我打電話你就連人話也不會說啦?你哪隻眼睛看見了爺我摔進什麼坑?爺我從來就沒掉進過任何一個坑,那就是子虛烏有壓根兒就沒有過得事!”

“嘿嘿,我的大小姐別生氣”,聽我語氣不對,徐北那爺們兒味還真降低了不少,我真是在電話這頭都能看到他此刻拿著電話對著我點頭哈腰頂禮膜拜的樣子,為啥呢,因為我氣場大,他壓不住唄。“這不,大家都知道你失戀了,這都兩個月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的電話你也沒接,短信也一條沒回,大家這不都是在擔心著你,怕你想不開嘛。”

聽了徐北的話,我愣了一秒鍾,還真心覺得自己挺沒良心的,我甩了甩頭發,咽了一口口水,還是沒心沒肺地回答了一句,“嗬嗬,隻能怪我忙唄!”

一聽到嗬嗬二字徐北就不高興了,我這沒有一聲道歉就算了,這回答也有點那啥太敷衍他了,他也在電話那頭衝著我一針見血地嗬嗬了起來,“嗬嗬,我說,你忙是忙,忙到手機關機這正常嗎?感情是不想讓那悲傷的氣息殺死來安慰你的好心人吧。”

我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就算我是真傷心那我關機不讓我的悲傷殺死來安慰我的好心人那也算是在做好人好事呀,怎麼這句話從徐北那狂野的爺們兒那狂野的聲音加上那麼陰陽怪氣的調調裏說出來就變味了呢,我思考了一秒鍾,立即也換了個比他還奇怪的腔調,“我說徐北,你親娘告訴你我失戀就很悲傷呀?為毛你就覺得我失戀這一個月就沉浸在悲傷當中就沒沉浸在幸福當中呢?”

“行,反正我辨不過你”,我換了個腔調之後徐北果真招架不住了,聽他那聲音簡直無奈地要死,“那我全當你是苦中作樂,悲極生樂了。反正一句話,就當我之前給上天的祈求見效了吧。你不但還活在這充滿希望的世界上,還是這麼有自信,有力氣地活在這世上,讓我見識了啥叫打不死的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