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就是剛剛那個起哄煽動的男子,另一位則是赫赫有名的藍祁。背景模糊不清,但如此昏暗的基調,仿佛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家的想象力總是異常豐富,很快就認定一切都是藍祁在背後搞鬼。一大波的人表明了立場,“二少,我相信你!”
“二少,我也相信你,我不退股了!”
“二少,我們都相信你!”
“這位藍域的股民,還真的很盡職盡責在推倒Psyche,回去可得好好邀功了,不過小心邀功邀不到,還丟了小命。”蘭邦德的話裏盡是對藍祁的諷刺。他曾經對藍祁鞠躬盡瘁,盡職盡責,結果呢?藍祁隻聽信那個女人的話,不留情麵把他一腳踹開。
他狼狽得連狗都不如。
所以他決定起碼得像條狗,咬回一口才是痛快!
蘭邦德提供的證據確鑿,大家忽覺自己是被利用了,惱怒之下衝著那男子就湧上去。孕婦被人群推搡著,幸好胡梓靖攔在麵前,“既然事情清楚了,那就最好不過。希望不要鬧下去,鬧出人命的話真的太不值得。”
等到鬧事的股民都散盡,胡梓靖終於邁上步子趕去會議室。等到他趕到會議室的時候,離會議開始也不過遲了五分鍾,而裏麵已經聊得熱火朝天、吵得沸沸揚揚了。
他們還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趕他下台。
“我看這二少也沒什麼本事……可能起死回生麼?嗬嗬,笑話……胡家這次肯定是不能翻身了。”
“李董,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要不是有老胡,我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怎麼能趁機落井下石呢?”
比起李董的風涼話,張董就顯得有人情味多了。但即使如此,張董也隻是看在胡顧齊的麵子上,才願意最後給胡梓靖一個機會。
可更多的呼聲都不再相信胡家了。
“李董雖然說得過分了,可確實是有道理的……董事長現在在重症病房,據說昨晚上差點就……”
“樓下現在那些刁民還在鬧著呢……講點正事好不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東拉西扯。直到看見有人推門而入。
眾人一看進門的人是胡家二少,全都屏氣不再吱聲,剛剛七嘴八舌的會議室轉瞬間悄無聲息,幾個心虛的董事們眼神躲閃,唯恐被二少發現自己剛才說了壞話,不敢再看他。
心底嘀咕著,剛剛說的話也不知道二少有沒有聽見……
雖然胡家岌岌可危,但還是沒有人願意出頭做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再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指不定二少還真的有些起死回生的本事。他們就等著有人出頭,再隨聲附和著。
胡梓靖麵色鎮定,從容地繞著大長桌子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卻不說半句話。董事們隻覺得後背一股涼颼颼的氣息,不由地端坐起來,動也不敢亂動。
他最後走到董事長的座位坐下,神情嚴肅,“在座的都是元老級人物,Psyche是我們每個人的心血,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這麼快就放棄它。”
他把心底的憤怒隱藏,縱使他剛才對他們有多麼的不滿,他還是不能動他們分毫。Psyche正值用人之際,他必須要拉攏人心,穩定軍心。
“我們沒說要放棄Psyche,隻是建議換一種方式去經營Psyche。”剛才說著風涼話的李董發話了。厭煩了在胡顧齊底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他對董事長的位置早已是虎視眈眈,此時不把胡家拉下馬,更待何時?
胡梓靖一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李董。父親說的果然沒有錯,這個李遠將會是他前行道路上最深的一根荊棘。
“哦?換一種方式?李董有什麼建議呢?”胡梓靖裝傻充愣道。
“這……”李遠沒料到胡梓靖倒是會這麼直接,本想等著群眾的呼聲他再順其自然被推舉出來。由他自己講出來,倒顯得幾分心懷叵測了。索性一鼓作氣,李董繼續說道,“當然是讓有能力的人來經營Psyche了。”
胡梓的言語間摻雜些許調侃,“李董年事已高,不會還想身體力行吧?”
“我沒有這麼說!”被猜中心思的李董一陣惱怒,迅速否決。“但是我們也要看看大家的意見,看看股東表決,作出正確的決定才是真正的對Psyche好。”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胡梓靖一擺手,不知何時走進會議室的肖尋拿著文檔進來了,遞交到胡梓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