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街頭或者在餐廳,還有的進酒店……舉止頗有曖(昧),引人浮想聯翩。
看來這個偷拍的人真的是二十四小時都不想放過。
是藍祁拿著這些照片來過,而且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胡梓靖先開了暖氣,再小心翼翼地給她拿來幹毛巾,披在她身上,柔聲道:“先把衣服換了,你這樣很容易感冒。”
“梓靖……”伊薛楚忽然鑽進胡梓靖懷中,原本幹涸的眼淚忽然間又似汪洋大海,她大聲哭了起來,看起來那麼無助和害怕,“嗚嗚嗚嗚……”
“藍總他……他說要把婚期提前……怎麼辦……他還拍了我們的照片恐嚇我,說是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就會把這些照片公布於眾……”
她的哭聲帶著無力的戰栗,誰能想到她還有一張陰毒的麵孔。
“放心,我不會把你交給他的。”
藍祁敢如此脅迫一個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以前他沒有保護好她,現在他絕對不能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你願意跟著身無分文的我離開嗎?”
似曾相識的對白。
那一年,他們從組織中約定逃離,也是以這樣的開場白為前奏,可是結果,很殘忍。
那天父親把他叫去書房談話,沒有心平氣和地說上幾句話,兩人倔強的脾氣很快就把這次對話升級為一場父子戰鬥。
倔強的兩個人從來就不懂得如何把話題降溫,直到最後說出一些再也沒有回轉餘地的話,逼得這對父子不得不傷害彼此。
父親威脅他,如果他膽敢娶這個女人的話,他將不再是自己的兒子。
“你敢出這個家門,你就別給我姓胡!你將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Psyche的繼承權!”胡顧齊怒吼著,以他說到做到的脾氣,是絕對不會輕易原諒這個不孝子的!
沒想到胡梓靖真的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家門,冷冷扔下一句,“隨便。”
榮華富貴從來就捆綁不住他的心。
隻是,現在情況有了變化,他做不下決定。
小渙的病還沒有解決的方案,她的身邊需要一個人陪著。
“隻是你還要再等幾天,等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我就帶你走,帶你離開這裏。”
這是他的承諾。
可伊薛楚不用猜也知道,那些事情之中肯定也包括那個女人。他還想為那個女人打算好一切,安排不錯的餘生?
“我等了你那麼久,不會在乎這一天兩天。隻要你別騙我,就好。”
“……之前你說的那個故事,是誰告訴你的?”
他指的是褚樰依與哥哥胡梓堯之間的往事。
怎麼?他現在問這個,是開始懷疑她了麼?
“等我再次找到你的時候,知道你已經要結婚了。我發現那個女人有一張和我曾經一模一樣的麵孔,我擔心她會利用你就去查探了她的底細,後來我發現她居然和你的哥哥有過一段戀情,還……還有了一個孩子……我隻是擔心你會被騙,所以我才去查了她,你不會怪我吧?”
伊薛楚說得極其委屈,字裏行間卻在一直強調褚樰依與胡梓堯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怪你的。”
從他們相識開始,他對她,隻有累累負債。
這個女人為他犧牲了太多,也等了太久。
他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怪這樣一個因為自己遍體鱗傷的女人?
永遠都不會怪她?可笑……男人的花言巧語她早就聽厭了。
如果一個男人承諾不會怪一個女人,那是因為他對這個女人有所負罪,自知怪不起。
“你在婚禮當天拋下了她,後悔過麼?”
在婚禮現場對自己說對不起,又後悔過麼?
胡梓靖緘默不語,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不曾想過,更不敢去想。
如果他當時的一時衝動可以換來褚樰依的幸福,成全她和自己的哥哥,他會覺得釋然。可是他拋下她之後,卻發現她看起來那麼不快樂。所有的人都在告訴他自己的選擇錯了,他真的錯了麼?
他不過是想給她一直想要的幸福而已。
“如果你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伊薛楚試探著,她深深了解到要攻克這個男人隻能以退為進。
“沒有所謂的後悔。我會陪著你,給你幸福和快樂。”
多麼令人心動的誓言,十八歲的年華會因此覺得死亡都無所懼怕。可她今年二十四,心蒼老到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