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向隻有一個病房。
他迅速跟上醫生們的腳步,跑到病房門口看著護士推著病床奔出去,醫生緊隨其後。褚樰依也在後麵追著,一直追到了搶救室門口,被人攔住,隻能看著護士進進出出,一邊幹著急著。
“護士小姐,現在裏麵怎麼樣了?”
“護士小姐……”
“護士小姐!”褚樰依急得看見一個出來的護士就抓著不停地問。
“小姐,你這樣會耽誤治療的,請你先在外麵等著。”
“可是我……”褚樰依試圖進去,為什麼過去這麼久了,還沒有任何消息?她真的很擔心,懇求道:“能不能讓我進去?”
“你進去隻會妨礙搶救。”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走廊響起,她轉過身去,才發現剛剛攔住她的人原來是胡梓靖。
看見她的表情凝滯,胡梓靖又補充一句,“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句話,莫名有了一些安心。好像他在,一切都會化險為夷。
小渙千萬不能有事……
褚樰依雙手合十祈禱著,目光停留在關上的大門上。
看著她焦灼的神情,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陪伴和安慰。
兩個人就這麼遠遠站著,望著那道門,很久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紅色的燈終於暗了下來,醫生走出大門,摘下口罩說明了情況。
謝天謝地,經過緊急搶救,小渙終於又撿回了一條小命。
隻是小渙發病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頻繁了。
“醫生,是不是我買的晚飯出問題了,都怪我……”褚樰依自責道。
胡梓靖上前,“醫生,請你務必要救活這個孩子,不管花多少錢。”
“小渙是還沒有吃飯就喊疼了……”醫生提醒道,“這和你的飯沒什麼關係,這也不是多少錢能治療的問題,二少,麻煩你跟我來一下……”
“那我呢?”褚樰依也想聽聽,這醫生神秘兮兮還隻點名讓胡梓靖一個人去。
“你去買個飯。”胡梓靖是故意把褚樰依打發走的。醫生既然單獨要他去詳談,說明情況很嚴重。
醫生表情凝重地把胡梓靖叫到了辦公室,卻不讓褚樰依進門,這其中是有緣由的。
“……遺傳性新型惡性失血症,古若零並發症,這種疾病在醫學上是很罕見的,至今為止成功的案例也隻有一個,並且解決方法是唯一的,高風險的……”
胡梓靖單刀直入,“如果你覺得醫術不行,我會安排轉院。”
醫生哪敢在二少麵前承認自己醫術不行,再說他這次可是要評職稱的,要是讓人都知道二少轉院了,他還癡心妄想什麼。
這個孩子的來曆他還沒有弄清楚,至於二少和孩子的關係恐怕不是一般。
“解決的辦法也不是沒有……關鍵在於孩子的母親……我就想問,這孩子的母親是?”
這醫生問得戰戰兢兢,唯恐言語間有所得罪。
眾所周知,剛才那位小姐就是二少取消婚禮的那位。可這醫生著實摸不著頭腦了,這孩子如果是二少的,那……
孩子的母親?
“是她的。”承認這個事實是個無比艱難的掙紮過程,可他盡量表述得平靜一些,麵對醫生膨脹的好奇心,嚴守口風,不多說隻言片語。
醫生更加為難了,冥思苦想著,“這就奇怪了,既然是母子,為什麼配對不成功呢?”
“什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這個孩子……”醫生試探性地說著,“之前我給他們做過配對,根據檢測結果來看,不是母子。當然,也可能是檢測的某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不是母子?”胡梓靖更加疑惑,什麼叫不是母子?小渙既然是哥哥的孩子,怎麼會……
到底這個女人身上還藏著多少秘密?
胡梓靖走出辦公室,顯示五個未接來電,來自於伊薛楚。他回撥了一個,“對不起,我今天回不去了,你先睡吧,別等我了……”
褚樰依提著新買的盒飯從樓梯間上來,聽見走廊盡頭的男子在打電話,正是胡梓靖的聲音。
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
早已了然的事實,再次確認還是會覺得難以接受,不可置信。
她一時間愣在原地,有些失神。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胡梓靖從來不會打這樣的電話給她。也許這就是差別,是替身與摯愛之間不可跨越的距離。
胡梓靖打完電話發現逆光下有個人影,一走近,才辨認出那張憔悴臉頰的主人是她。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一定是還在為了小渙的事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