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畢竟,這個趙田剛過去曾經和自己有過一段時間的不愉快,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過去的陰影,多少還是留在心裏。如果把他安排到這裏,他們見了麵,多少會有些尷尬。
可是,如果不給他找,娟娟現在已經說出來了,那一定會傷了娟娟的心,她知道,娟娟對他爸爸,感情很深,雖然平時在她和劉春江麵前,從來也不提起趙田剛,但是,薛柯枚清楚,孩子一直都很掛念著她的爸爸。
可是,如果給他安排的工作,給怎麼安排他呢?薛柯枚的心,也糾結起來。
退一步想,拋開自己不說,最關鍵的是,還要考慮劉春江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柳鶯鶯見薛柯枚的兩個手指,不住地在飯桌上來回畫著,她知道,薛柯枚現在是左右為難。
忽然,柳鶯鶯又說道:
“柯枚,我看這樣吧,聽娟娟說,趙田剛現在已經整了容了,一般人根本認不出來他。這樣也好辦。這件事,如果你怕劉春江知道了會不高興,不如這樣,咱們兩個知道就行了,不讓劉春江知道,反正他也不在這裏上班,就是偶爾來一回,他又怎麼會注意到下麵的一個普通職工?你說是不是啊?”
“趙田剛整了容了?”薛柯枚一聽,立刻回過頭來,她兩眼盯著柳鶯鶯,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
“這樣也好,你先給他隨便找一份工作,安排下來。這樣,娟娟的要求也算答應了,而且,你不妨讓趙田剛再換一個名字,不要告訴別人。還有,這件事咱們兩個人知道就行了,好了,就這麼辦了。”
柳鶯鶯聽了,她點了點頭,兩個人這才又談論起別的事來。
不久,趙田剛便得到了女兒娟娟的消息,說讓他下個星期一早晨,到遼源水泥技術開發股份有限公司去找柳鶯鶯報到。
到了星期一,一大早,趙田剛便來到了公司的門口,他站在大門口,等著柳鶯鶯。
當柳鶯鶯來到了公司的門口,見一個陌生的人站在這裏,對著她笑,便猜出這個人,大概就是趙田剛了。
“你就是……”
趙田剛當然認識柳鶯鶯,他一看到柳鶯鶯過來了,就連忙點著頭,迎了上去。
“對,對,我就是趙田剛呀。”
柳鶯鶯對趙田剛的印象,還是好多年前,在遼源水泥廠生產調度處那時候的印象,後來,在河西縣水泥廠的時候,那時候趙田剛的頭上,天天都戴著一頂草帽,臉上蒙著一塊兒黑紗,當然更無法看清楚他的麵容。
這時候見到他,看到他現在臉上連過去一點原來的影子也沒有,而且,臉上的燒傷,也已經看不出來了。
“確實,你現在的樣子,誰也認不出來了。看起來,整容非常成功。”
趙田剛咧開嘴笑了笑,說道:
“對,多虧了那位好醫生了。”
“那跟我走吧。”柳鶯鶯帶著趙田剛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之後,她從抽屜裏取出了一份職工登記表,讓他填寫。
按照事先和薛柯枚商量的那樣,柳鶯鶯悄悄地告訴他,為了讓他在這裏更平靜地工作,最好換一個別的名字。
“換一個名字?”趙田剛倒是很聰明,他一聽就明白了,就這樣,趙田剛又起了一個新的名字,叫趙大岩。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這是因為,趙田剛過去小的時候,他爸爸曾經想給他起這麼個名字,可是,當時趙田剛嫌這個名字不好聽,所以,沒有用,現在,趙田剛便用上了這個名字。
柳鶯鶯考慮到他現在的年齡也不小了,又是一個人,就安排他在公司的門房裏上班。
趙田剛對這份工作也很滿意,不管怎麼說,反正總算有了一份工作,他把表填寫好,然後畢恭畢敬地放在了柳鶯鶯的麵前,說道:
“謝謝柳董事長的安排。唉,當年,你和你爸爸在挖防空洞的時候,我……我那時候真是糊塗,對你們父女照顧不周,想起來真是……”趙田剛說著,似乎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柳鶯鶯連忙對他擺了擺手,說道:
“看你說的,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提,我早就忘了,你來這裏,這也是看在娟娟的麵子上,而且,你也要感謝人家薛柯枚,是她同意把你留下來的,所以,你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負了大家對你的一片心意。”
“那是,那是。”趙田剛連連點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