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娟娟決定,她自己避開媽媽,直接去找柳阿姨。
於是,等到再次見到了柳鶯鶯,她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柳鶯鶯聽了,心想,她現在是遼源水泥技術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安排一個人並不是一個問題,隻是,娟娟現在要用的這個人,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劉春江的仇人趙田剛。
柳鶯鶯心想,這不是引火燒身嗎?自己如果真的答應了娟娟,到時候趙田剛一上班,那劉春江和薛柯枚還不恨死自己?
娟娟很會察言觀色,她一見柳阿姨這麼一副表情,心裏也清楚她的為難,但是,她還是用一雙懇求的眼神,望著柳阿姨。
柳鶯鶯本來想拒絕,但是,她剛要開口,見娟娟用渴求的目光望著自己,而且,眼角也有些濕潤了,她的心一下子軟了,她知道,孩子這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找到了她,否則,憑著娟娟這個孩子的性格,她也不會找到她。
於是,柳鶯鶯用手撫摸著娟娟的肩膀,自己也重新坐了下來,用緩緩的口氣,對娟娟說道:
“孩子,阿姨先答應你的這個要求,隻是……隻是這件事你也知道,由於你爸爸和你繼父過去之間的特殊關係,阿姨總要先征求一下你現在父母的意見,這才能行,否則,你的繼父會和你媽媽產生誤會的,是不是?所以,你先別著急,等上幾天,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怎麼樣?”
娟娟眨了眨眼,她雖然懂一些事情,但是,她畢竟還是個中學生,社會上的一些事情,她終究還是不懂,於是,她歪著腦袋,天真地說道:
“您不會不說是給我爸爸找工作?這不就行了?而且,我爸爸現在已經整了容了,要是不說他的名字,根本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別人見了他,隻要是他自己不說,誰也不會認識他的。”
“你爸爸整容了?”柳鶯鶯聽到這裏,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動。
“是的,”娟娟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他現在猛地一看,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這樣,您就可以不說是我爸爸了,這樣就不會讓您感到為難了,是吧?”
柳鶯鶯笑了,她點了一下娟娟的額頭,說道:
“你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即使用一個臨時工,也要看他的身份證的,他的身份證,總不會也跟著把名字改變吧?”
娟娟一聽,沒詞了。她的臉上,現出了失望的神情。
其實,柳鶯鶯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心想,這件事,劉春江那裏倒是沒有什麼,最關鍵的,還是薛柯枚這裏。
在遼源水泥技術開發股份有限公司,劉春江作為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下麵有好幾個子公司,省城這裏的公司,他一年也來不了幾次,而且,就算是他來了,兩人相互見了麵,劉春江作為一個董事長,也不會注意到下麵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職工,更不會想起,這個整過容的人,會是趙田剛。
至於薛柯枚,由於她是這裏的書記,手下的這些公司裏的員工,一個個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時間長了,難保有個什麼漏洞,被她發現。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應該和他們兩個人把這件事說一下。
見娟娟臉上有些失望,低下了頭,柳鶯鶯心中有些不忍,於是,她又安慰她道:
“你放心吧,我找個適當的機會,慢慢把這件事情和你的父母溝通一下,看看他們的意見,我想,他們兩個人心很寬敞,不會計較他的,所以,應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娟娟很懂禮貌,也很懂事,她見柳阿姨答應幫她說話,馬上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您夾在我和我父母中間,心裏多少會有這些顧慮,這也是正常的。但是,不管能不能行,我都要謝謝您。”
說到這裏,兩個人便分開了。
於是,柳鶯鶯回去之後,心裏一直都惦記著這件事,想著應該怎麼來處理這件事情。
她自己是這裏的董事長,雖然不應該插手這些具體的事情,但是,隻要她張口,王雪飛雖然是這裏的總經理,但他不會幹涉的。
當她看到電視的全省新聞裏,正在報道著召開全省經濟工作會議,知道劉春江一定也會參加這個會議,她想,關於娟娟的爸爸趙田剛這件事,最好應該當著劉春江夫婦的麵,把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說清楚,避免以後惹出麻煩,於是,她主動來到了薛柯枚的宿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