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鶯馬上對娟娟招了招手,說道:
“你過來,讓阿姨看一看。”
柳鶯鶯由於和薛柯枚的關係很近,所以,每次在學校見到她,都要順便問一問娟娟的情況。
這時候,班主任對柳鶯鶯說道:
“我還有課,先上課去了,你在這裏慢慢坐著。”隨後,班主任走了。
柳鶯鶯和娟娟談了幾句之後,這時候,娟娟好像有什麼話要對她說似的,悄悄地對柳鶯鶯說道:
“阿姨,我有一件事情,想單獨和您說一下。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柳鶯鶯看著娟娟,這個孩子現在已經長大了,說起話來像一個大人一樣,她笑了笑,說道:
“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娟娟咬了咬嘴唇,看了看辦公室,說道:
“正好,我們班下節課課外活動,你出來,咱們到外麵找個地方說一下。”
柳鶯鶯一聽,笑了笑,心想,這個娟娟,她能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於是,她便跟著娟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兩個人出了教學樓,慢慢地走到了校園的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娟娟這才停下了腳步,兩個人坐了下來,之後,娟娟仰起頭,兩個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柳鶯鶯,對她小聲地說了起來。
“柳阿姨,是這樣,我想請求您給一個人安排一份工作,不知道行不行,什麼工作也行,隻要能給口飯吃就行了。”
柳鶯鶯一聽這話,她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沒有聽清,急忙又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你要我給一個人安排一份工作?”
娟娟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我想請您給一個人安排一份工作。”
按理說,在娟娟的家裏,她現在的繼父劉春江,是遼源水泥集團的董事長,手裏本身就有很大的權力,雖然現在要找一份正式工作,不是那麼的容易,但是,要想找一份能夠糊口的臨時工,還不是一個什麼問題,咱們這個孩子忽然想起,和自己提出了這個荒唐的問題。柳鶯鶯怎麼也想不通,於是,她望著娟娟,吃驚地問道:
“安排工作?你這麼小,怎麼想起來這個問題來了,你說說,到底要給誰安排工作啊?”
娟娟的眼圈紅了,她低下了頭,先是不肯說話,過了一會兒,這才小聲地說道:
“是給我的爸爸找一份工作。”
“你爸爸?……”柳鶯鶯騰的一下子站立起來,她瞪著兩個眼睛,驚訝地反問道,“難道……難道是趙田剛嗎?……他不是……不是還在……”柳鶯鶯這才反應過來,說了半天,這個孩子說的人,是趙田剛啊。
娟娟用力點了點頭。她說道:
“我爸爸提前出來了,他前不久來到了學校,找到了我。”她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柳鶯鶯站在那裏,不知道給對娟娟說什麼。
原來,本來娟娟的父親趙田剛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出於。但是,由於他在獄中表現還算不錯,最近,他已經被提前刑滿釋放了,隻是柳鶯鶯一直都在省城這邊,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個事情,而且,別說是她了,就是娟娟的媽媽薛柯枚,恐怕也不知道這個事情。
這麼一說,柳鶯鶯這才明白了。
原來,趙田剛出獄之後,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裏,去看望了他的老母親。
在家裏,他得知女兒娟娟現在已經上了中學,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了,於是,趙田剛便坐上火車,來到了學校,他想看一看自己的女兒娟娟。
當老師告訴娟娟,說外麵有一個人找她的時候,娟娟還以為是自己的繼父劉春江呢,於是,便從教室走了出來,等到她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她一下子驚呆了。
眼前的這個人,她並不認識。
“是您找我嗎?您是……”娟娟站在那裏,望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怯怯地問道。
“娟娟,我是爸爸啊。”那個人似乎有些激動,他幾步跑了過來,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兩個肩膀,聲音帶著顫抖,大聲說道。
“爸爸?”
娟娟更是感到吃驚,她望著眼前的這個“爸爸”,感到有些吃驚,因為,他的臉上,現在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臉上過去被大火燒傷的那些疤痕,已經被修複了許多,看不太出來了。但是,嗓子的聲音卻還是和原來的一樣,隻是稍微有些蒼老。
“認不出來了吧?”眼前的這個人得意地笑著,“爸爸已經被一個醫生給做了手術了,你當然認不出來了,別說你了,就連我自己也認不出來了,怎麼樣,手術做的還可以吧?”
“真的是你嗎?爸爸……”
娟娟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她一下子撲入了爸爸的懷抱,大聲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