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娟娟把錄音機小心翼翼地取出來,又把今天給她買的那些兒童磁帶放了進去,開始聽起歌來。
看得出來,劉春江給娟娟買的這些磁帶,娟娟還是很愛聽的。
娟娟一邊聽著歌曲,一邊認真地把劉春江給她買的另外幾盒磁帶,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抽屜裏。
劉春江注意到,娟娟的那兩盒英語磁帶,就在桌子的抽屜裏放著。
薛柯枚在廚房給他們做著飯。劉春江則和娟娟在屋裏麵聽著歌。
劉春江的心開始跳了起來。
他看了看娟娟,此時,她的臉正背著錄音機坐著,薛柯枚也在廚房做著飯,劉春江心想,要是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就沒有機會了。吃完了飯,娟娟開始寫作業,那就更不好換她的磁帶了。於是,劉春江把事先準備好的英語磁帶,悄悄地準備好。
他又看了看娟娟,趁娟娟不注意的時候,劉春江悄悄地把白手套戴好,等音樂比較亮的時候,再把抽屜一點一點地拉開,然後把娟娟的英語磁帶,飛快地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正當劉春江準備把自己的英語磁帶放進去的時候,這時,薛柯枚也端著一些碗筷進來了。
劉春江趕緊用身體一靠,把抽屜推了進去。同時,他也趕緊把兩隻手放入了兜裏。
好在剛才錄音機裏麵的音樂比較熱烈,這才沒有聽出來抽屜推進去的聲音。
劉春江感覺自己的臉麵發燒,心也咚咚咚地直跳,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好像有些對不起薛柯枚似的。
他的兩隻手還帶著白手套,他在兜裏悄悄地脫著手套。好在手套不是很緊,很快,他就把兩個手套去掉了。他連忙把飯桌擺開。
薛柯枚把碗筷放到了桌子上的時候,看了他一眼,果然,她問道:
“春江,你怎麼了?怎麼臉那麼紅?”
“是嗎?我也不知道,不過也沒什麼。”劉春江遮掩著說著。
薛柯枚也沒在意,轉身走了出去。
劉春江又趕緊把英語磁帶裝入了早已準備好了的一個塑料袋裏。
見娟娟還是臉背著錄音機這麵,劉春江又趕緊悄悄地把抽屜拉開,又把自己提前買好的英語磁帶,放在了裏麵。
掉包成功了。
劉春江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提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菜都端上來了。三個人開始吃飯了。
玩了一天了,娟娟心情不錯,情緒也不錯。
薛柯枚見女兒難得有這樣的心情,當然也很高興。
在吃飯的時候,薛柯枚一邊吃一邊談論著白天看到的那些事情,忽然,她盯著劉春江,問了一句:
“春江,你怎麼了?白天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劉春江一怔,馬上掩飾著:
“哦,我想起來廠子裏麵還有點兒事兒,所以……所以有些不放心。”
“是什麼事情啊?不是什麼要緊事吧?”薛柯枚關心地問著。
“不要緊,不要緊的……”
吃完了飯,劉春江幫助薛柯枚收拾完了之後,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劉春江便把那兩盒錄音帶交給了許若玲。
許若玲從抽屜裏取出了一雙白手套,她小心翼翼地用兩個手指頭捏起來看了看,問道:
“薛柯枚和娟娟沒有發現吧?”
“沒有。”
“那好,你回去吧,過兩天就可以過來取磁帶了。我讓技術科做個指紋提取和比對,之後你再把它放回去。”說完,告訴下麵的人,把這兩盒錄音帶立即送到技術科。
這天,薛柯枚正在劉春江的辦公室裏和他談論工作,劉春江走到門口旁邊洗手。剛好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薛柯枚正坐在跟前,她一把接過了電話:
“喂,這裏是河西縣水泥廠,……哎呀,是許大姐呀,你有什麼事啊?哦,找春江呀,他正在洗手呢,好,我讓他接電話……”
劉春江知道是許若玲的電話,急忙把手擦幹,拿起了電話。
“是我呀,哦,我知道了,好吧。……行啊。”
劉春江說了幾句之後,放下了電話。
“許大姐找你有什麼事啊?”薛柯枚看著劉春江問道。
“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就是她替我在市委把職稱證書順便取回來了。”劉春江的眼神躲閃著薛柯枚,情急之中,他隨便編了一個瞎話,這才糊弄過去。
“哦,職稱的事情。”薛柯枚心裏有些納悶,但是,她也沒有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