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薛柯枚點了點頭。
過了兩天,這一批的水泥出來了。為了保險起見,薛柯枚便通知站台,把這一批水泥,都堆放在站台的第五區上。
由於劉春江事先叮囑薛柯枚了,所以,薛柯枚壓著這些第五區的水泥,一袋兒也不讓動。
連著兩天,站台上其它區位的那些合格水泥,漸漸地快要拉完了。現在,隻剩下為數不多的第一區水泥了。
五區的這些水泥了,結果還沒有出來呢。
正好這天,王川林的兒子王彪,也就是黃業其的表哥,帶著五輛汽車,興衝衝地找到了了黃業其。說是要裝幾車水泥。
王川林的這個兒子,不愛讀書,但是,這個人腦子比較活泛,他在原來的單位已經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現在自己又利用他父親的關係,從銀行貸了一些款,再加上自己東借西湊,買了五輛車,專門跑起了運輸。
站台上等著裝水泥的汽車,早已經排出了廠大門外了,而王川林的兒子王彪,卻指揮司機,直接把這幾輛汽車,從側麵開到了站台上。
明擺著,他這是要插行了。
從天不亮起就早已排隊等著裝水泥的這些水泥用戶,看見這個年輕人這麼有恃無恐,大模一樣地把汽車開到了他們汽車的前麵,都豎起了眼睛。
前麵的這個司機不幹了:
“他媽的!老子在這裏等了一天了,到現在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他倒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想插行?不行,老子非要先裝這車水泥……”這個司機說著就擼起了袖子,要和那個王彪理論理論。
當這個司機走過去,去過黃業其理論的時候,黃業其把臉一橫,說道:
“怎麼樣,不服氣?這是我的表哥。我說讓誰先裝,就給誰先裝。”
正在這時,薛柯枚走到了站台上,她見這裏黃業其和一個司機吵架,就走了過來,問道:
“吵什麼吵?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司機馬上說道:
“我們天不亮就來了,好不容易輪到了我們裝車了,結果他們剛來就要插行……”
薛柯枚看了看黃業其,黃業其也覺得有些理虧。自從上次,他們之間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後來,在薛柯枚的建議下,廠裏給了黃業其一個處分,調離化驗室崗位,從那之後起,兩個人見了麵,就像是仇人一樣。
後來,當黃業其改為發水泥這個工作之後,兩個人的關係這才稍微有了一些改善。
“薛主任,這是我表哥,叫王彪,你說他一年四季老也不來求我,好不容易就這麼一次,我還能不給我的表哥行個方便?”
“黃業其,我們不是有規定嗎?不管是誰,都不能破壞這個規定。”薛柯枚盡量用心平氣和的口氣,和他解釋著。
黃業其用手摸了摸後麵的脖子,臉色有些不好看,接著,又把他舅舅抬出來了:
“薛主任,你大概還不知道他是誰吧?告訴你吧,他就是我舅舅的兒子。”
薛柯枚一聽,心裏更來氣了,當著眾人的麵,她更不能示弱,於是,她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說道:
“你舅舅?別說是王縣長的兒子來這裏,就算是王縣長本人來這裏,也不能壞了這個規矩。”
“這麼說,薛主任今天是不給我這個麵子了?”黃業其的口氣有些變味了。
薛柯枚還是那個態度,她說道:
“不是我薛柯枚不給你這個麵子,而是誰先來,誰就先裝,這是鐵打的製度。我說不能裝,就是不能裝。”
這時候,站在一邊的王彪一看還是裝不成,於是,他隻好說道:
“算了,表弟,不要為難你們領導了,這有什麼?咱們多等一會兒就是了。”說完,又坐回了車上。
黃業其一看薛柯枚不買他的賬,冷笑了一下:
“那好吧,薛主任,時間還長著呢,咱們慢慢走著瞧。”
薛柯枚不再理他,轉身離去。
這時,站台上的這些裝卸工,把前麵的這輛車裝完了之後,為首的裝卸工班長,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此時,太陽已經快要偏西了。
“吃飯吧。等下午再裝吧。”
裝卸工班長把推車往地上一放,其餘的那些裝卸工,早就肚子餓的咕嚕嚕地直叫,就盼著這句話呢,現在一聽班長放話了,一個個用力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出站台,他們這是要吃飯了。
“他媽的,好不容易輪到該給咱們裝車了,他們又開始吃飯了。”前麵的這個司機一看裝卸工都走了,嘟囔了幾句,也就不再和黃業其爭執了,隻好出去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