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江見娟娟過來了,就對她說道:
“娟娟,來,坐到舅舅這邊來,讓舅舅看看,娟娟長大了沒有?”
哪知道娟娟根本就不願意和他坐在一起,而是直接坐在了薛柯枚的另一邊,說道:
“不,我不跟你坐在一起,我要看窗戶外麵的風景。”
薛柯枚一聽,也隻好由著她,讓她坐在了最裏麵靠窗戶的位置上。
車開了。
薛柯枚和劉春江兩人便開始聊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娟娟卻揪著薛柯枚的胳膊,讓她和自己說話,“媽媽,你看那個大樓是幹什麼呀?”
薛柯枚看了看外麵的那個大樓,告訴她,那是郵電局。
過了一會兒,薛柯枚又和劉春江說話,這時候,娟娟又搖晃著她的胳膊,指著路上的一個人問道:
“媽媽,你看,那個人是幹什麼的呀?”
薛柯枚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
“媽媽也不認識那個人,怎麼能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呀?”
汽車開了一陣兒,來到了一個站牌停了下來。隨後,上來幾個人。其中有三個人,一看就是父母領著一個年齡像娟娟一樣大的孩子,正往這邊走來。
那個孩子是個男孩子,他剛一上車,就瞧見了娟娟,兩眼一亮,高興地叫了起來:
“趙月娟,你也進城呀?”
娟娟也看見他了,她對那個男孩笑了笑,說道:
“我媽媽進城要給我買新衣服去。”
那個男孩兒把嘴一撇,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他爸爸手裏拿著的一個包,說道:
“新衣服?我才不稀罕呢,我爸爸要領著我去公園學滑旱冰去呢。市裏剛開了一個旱冰場,裏麵可大呢?我都去過一回了,你還沒去過吧?嘿,穿上旱冰鞋,在跑道裏麵一滑,簡直就像插上了翅膀,在空中飛起來一樣,那才叫帶勁兒呢……”
娟娟看了看那個男同學的爸爸,眼睛頓時暗淡了下來,她沉默著,不再說話了。
這一幕,都被薛柯枚看在眼裏,她的心忽然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揪了一下,感到一陣疼痛。
“娟娟,媽媽今天也帶你去旱冰場去玩,好不好?”
娟娟看了看媽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你又不會滑旱冰,怎麼能教我?”
薛柯枚一聽,她有心想說可以讓劉春江來教,但是,一方麵不知道他會不會滑旱冰,另外一方麵,就是他會滑,她也不敢讓他去教,畢竟他身上的傷剛好不久。
劉春江聽了,心想,自己雖然不會滑旱冰,但是,他卻會滑冰,於是馬上探著身子,對娟娟說道:
“舅舅會滑,舅舅可以教你學。”
薛柯枚馬上用胳膊肘子碰了劉春江一下,說道:
“你身上的傷剛好,怎麼能滑旱冰呢?不行。”
這時,娟娟卻搖了搖頭,說道:
“我誰也不用,我自己一定能學會。”
薛柯枚和劉春江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也不再說話了。
汽車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