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秋萍聽了這話,心頭一震,同時,在她心底,也湧上了一股暖流,她不由地感歎道:
“春江一生中能遇到你這麼一個好伴侶,這輩子也算是值了。你比我強啊。”
“嚴處長,你們之間,現在……”薛柯枚此時麵對嚴秋萍,又想起了他們兩個人過去的情感,心裏多少有些不安,她猶豫了一下,便開口問了起來。
嚴秋萍看著薛柯枚那善良而清澈的眼睛,知道她這話的意思,她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放心吧,春江心裏現在隻裝著你一個人,隻是……隻是……”嚴秋萍心裏斟酌著口中的詞彙,又接著說道,“聽說那天行凶的人,公安局正懷疑是你的丈夫幹的?這事現在到了什麼地步了?”
薛柯枚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她咬著嘴唇,眉頭皺了皺,說道:
“我這兩天也通過電話打聽著,具體有些情況也不太了解。”
“那……那下一步你該怎麼辦呢?”嚴秋萍又接著問道。
“下一步?……下一步……”
薛柯枚的眼光現出了一陣迷茫,說實話,對於將來,自己究竟該怎麼走,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這些天,其實她也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
嚴秋萍一看薛柯枚的表情,知道她現在還顧不上考慮這些問道。為了不使她感到為難,同時她們心裏還牽掛著劉春江的病情,於是,嚴秋萍就站起來,對她說道:
“好了,這些問題,等以後咱們再慢慢聊吧,我們還是再看看春江去吧。”
早晨,柳鶯鶯一進門,看見劉春江醒過來了,她驚喜地叫了起來:
“哎呀,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她高興的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
這些天來,柳鶯鶯的心裏也充滿了不安,雖說這件事也不能怪她,但是,柳鶯鶯還是有些內疚。因為不管怎麼說,劉春江遭遇到這個不幸,多少也和她的舞會有關,所以,現在見劉春江醒過來了,她這幾天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來了。
“劉春江,你看,都怨我,要不是我讓你們兩個在一起教跳舞……你也不會遭遇此事……”柳鶯鶯帶著幾分歉意,對劉春江說著,說到這裏,她的兩眼濕潤了。
“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你也是為了工作,怎麼能怨你呢?”劉春江安慰著柳鶯鶯,他說:
“你看,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
柳鶯鶯看著劉春江的臉,她聽了劉春江的這句話,心裏又想起了他的病情,雖然劉春江現在命保住了,但是,畢竟也給他帶來了無法挽回的遺憾,他現在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傷情呢,如果知道了,心裏會怎麼想呢?……想到這裏,她心裏又是一陣難過。她把頭掉了過去,擦了擦眼淚。
劉春江見她又流淚了,就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問道: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一點兒也不像當年在圖書閱覽室裏麵的那個小公主……”
柳鶯鶯一聽這話,她噗嗤一聲也笑了,她想了想,說道:
“那時候的我,也是太不懂事,後來我媽多次勸說我,我這才答應給你辦理了圖書證,……那一次,說實話,以前我還從來也沒有遇到過敢和我頂撞的人呢……後來,在公園裏,咱們兩個約會,你又對我那樣傲慢,我當時心裏恨死你了……”說到這裏,柳鶯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劉春江也笑了。
醫生見劉春江的傷情穩定住了,現在就是逐漸進行身體恢複階段了。所以,劉春江也就從重症病房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在這期間,張永強來過一次。他是到省城出差辦事來的,順便來看看劉春江的傷情。
張永強告訴劉春江,讓他安心養傷。同時,他也告訴薛柯枚,讓她不要擔心家裏的情況,有什麼困難,大家會幫助他的。
薛柯枚心裏知道,張部長這是安慰她,怕她為家裏擔心。其實,這幾天,薛柯枚見劉春江的生命保住了,傷情也開始逐漸好轉,她的心也就自然惦記著家裏了。
她想,不管怎麼說,現在也應該回家去看看娟娟了。至於趙田剛那裏,她也從張永強那裏得知,婆婆直到現在大概還不知道,隻是以為兒子外出了。因為,前些時,趙田剛已經向廠裏申請辦理停薪留職手續了。
薛柯枚心裏知道,趙田剛被公安局刑拘這事兒,早晚也包不住。如果一旦知道了,婆婆一定會急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