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秋萍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夜光表,說道:
“現在快要五點了。”
“怎麼樣,腳還疼嗎?”
“嗯,還有點兒疼,不過比昨天好一些了。”
“睡好了沒有,沒有就再睡一會兒吧。”劉春江望著她,此時,東方的天空中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睡好了,這一覺,是我這麼多年睡得最美的一次,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嚴秋萍兩眼濕潤了。
“那……你就再睡一會兒吧?”劉春江心裏也升上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了,這就足夠了,再說,這裏是路口,讓人看見了也不好。”嚴秋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終於,馬路上似乎有兩個小兩點兒晃晃悠悠地向這邊移動著,漸漸地,亮點越來越清晰了,--是汽車。
兩個人趕緊站了起來,劉春江馬上往前走了兩步,舉起雙手,高聲呼喊著……
過來的是一輛大卡車,兩個人和司機說明了情況,司機點了點頭,把他們送到了省城裏麵,最後,兩人又換了一輛小車,總算是回到了嚴秋萍的家裏了。
進了家門,嚴秋萍便讓劉春江扶著,走到了電話旁邊,給單位掛了個電話,告訴她的腳崴了,需要休息幾天。
劉春江讓她躺在床上,自己進了廚房。他簡單地煮了四袋方便麵,又下了兩個雞蛋,端到了床邊。
“吃吧,”劉春江把碗送到了嚴秋萍的手上。
嚴秋萍望著碗裏冒出熱氣的方便麵,感激地說道:
“春江,我真的要謝謝你了,……其實,不瞞你說,我昨天就已經餓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醒的那麼早……”說完,她像個少女一樣,羞澀地捂著臉笑了。
上午,劉春江把幾份相關的文件送到有關部門,之後便回到了嚴秋萍的家裏麵。
嚴秋萍的腳還不能下地,所以,劉春江隻好給她做飯,到了晚上,劉春江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有些不方便,本來想要回到水泥廠招待所去住,嚴秋萍說什麼也不讓,說家裏有的是房間。
劉春江想了想,嚴秋萍一個人確實還不行,隻好留下來住了,這樣,過了三四天,嚴秋萍的腳稍微好了一些了,劉春江才回到了水泥廠
王雪飛終於和柳鶯鶯兩人又恢複了從前的熱戀關係,他們已經商量著準備結婚了。
本來王雪飛想好好大辦一場,無奈柳石英不讓,所以兩個也就隻是在單位的食堂裏,擺了幾桌,請了內部的幾個同事和一些親朋好友。
吃飯的時候,黨委工作部的人都坐在一起,劉春江和薛柯枚兩人挨著。
看著台上的王雪飛和柳鶯鶯親密的樣子,薛柯枚悄悄地問道:
“什麼時候吃你的喜糖呀?\"
“吃我的喜糠?你讓我和誰結果呀?”劉春江兩個眼睛望著薛柯枚問道。
“和咱們的嚴處長呀。你們兩個人不是很合適的一對兒嗎?再說過去就有基礎,彼此也都了解。這回送嚴處長回去,感情更是進了一步。”薛柯枚看著他說道。
自從開完黨代會劉春江從省城回來,薛柯枚就主動疏遠了劉春江,盡管兩個人上班天天見麵,但如果不是因為工作,兩人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這些天來,薛柯枚也反複想了,劉春江終究還是要結婚的,而且,再她看來,劉春江和嚴秋萍還是非常合適的。所以,當劉春江從省城回來之後,她就盡量避免和他單獨在一起。這一點,劉春江也已經感覺到了。
劉春江其實內心也是非常糾結的。他也能理解薛柯枚的一片好心。
那天,劉春江正在辦公室一個人低頭看報紙,薛柯枚發完文件後順便從傳達室把報紙也取回來了。並且,她還看到了一封寄給劉春江的一封信。
薛柯枚拿起這封信,認真看了一下,信封是省委組織部的信封,不用說,這封信就是嚴秋萍寫給劉春江的。
薛柯枚看著信封上麵的那幾個娟秀的鋼筆字,呆呆地愣了半天,此時,她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最後她又捏了捏,看樣子,信紙寫了足足有好幾頁。
半晌,薛柯枚才拿著這封信,緩緩地交給了劉春江。
當劉春江拿到這封信的時候,他一看信所寫的“劉春江親啟”,心裏就完全明白了。他太熟悉這個字體了。不知為什麼,他的臉有些發燙,並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薛柯枚一眼。
薛柯枚臉色顯得很蒼白,她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轉過身子,走了。
劉春江坐在那裏,望著薛柯枚孤單的背影,心裏感到一陣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