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王慶山聽完了之後,先是沒有作聲,過了好半天才從嘴裏麵冒出了一句:
“許師傅按說也是我們小車庫的老司機了,論技術,那可是一流的,他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王雪飛氣的簡直就要當場吐血了。當時就他們兩個人,此時是各說各的理,誰也說不清楚。
劉春江和薛柯枚聽完了這個過程,都默不作聲。
張永強抽了兩支煙,最後把煙往茶幾上麵的煙灰缸狠狠地一擰,對王雪飛說道:
“水泥廠誰不知道這個許大油不是個省油的燈?也怪你,你就不應該招惹他這種人。……算了,以後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隨後,張永強便拿起電話,向下麵的車間要了一些玻璃。 他放下電話,讓王雪飛去下麵車間把玻璃取回來。
當王雪飛把玻璃取回來了之後,大家便開始按照風景畫上麵的尺寸,開始一塊塊地劃玻璃了。
王雪飛和許秀玲兩人劃玻璃,劉春江和薛柯枚給負責安裝。劉春江本來還想著下午再寫點兒材料,看來什麼也幹不成了,整個一下午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薛柯枚見劉春江手裏又拿著文件包,知道他晚上又要回家熬夜寫材料,就問道:
“你晚上在宿舍裏麵能寫成材料嗎?要是如果沒有地方寫的話,那就還到我母親那裏去寫吧,她今天已經去上班去了。”
劉春江猶豫了半天,最後想了想,還是說道:
算了,還是不去了。這樣會給你找麻煩的。\"
薛柯枚見他猶豫的樣子,她把車子停了下來,從口袋裏取出鑰匙,交給了他,說道:
“這是我母親家裏的鑰匙,給你,你晚上可以過去寫寫。”說完,她騎著車子走了。
劉春江站在那裏,呆呆地望著薛柯玫遠去的背景,深深地被感動了。
在食堂吃完了晚飯,劉春江回到了宿舍進門一看,還沒等留著小胡子的那個小青年說話,門一響,隔壁宿舍的那個大嗓門人還沒走進來呢,他那洪亮的聲音已經先進了房間: “接著來,接著來,……昨天打到圈了,我和老王已經把你們給勾了下來,來,再接著來,我就不信了,還打不過你們兩個……”
劉春江知道,這一打,又是要打到後半夜了。他看了看放在床頭上的文件包,感覺頭有些疼了。
怎麼辦?難道還要到薛柯玫的母親家裏不成?
不行。雖然薛柯玫相信他,把房間裏麵的鑰匙都給了他,但是,他不能那樣做。他不能隻想著自己,去給人家添麻煩。
圍在一起的那幾個人,已經開始喊叫起來了。
家裏悶熱悶熱的,劉春江從宿舍裏麵走了出來。他開始向俱樂部走去。
俱樂部每到夏天,這裏都聚集著不少前來玩耍的大人和小孩。今天也是一樣,到處都是玩耍的小孩,他們一個個笑著,跑著,鬧著。
劉春江來到了一個台階上坐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這裏的人們。
雖然他在這裏坐著,但是,腦子裏卻還想著那些令人頭疼的一堆材料。
眼看就沒有幾天時間了。劉春江心裏默默地想著,即使寫出來,還要留給領導審查的好幾天時間才行啊。
最後,他終於坐不住了,他站立起來,向宿舍走去。
等他來到了薛柯玫母親家裏的樓下,他看到,房間裏麵的燈光已經亮了。
一定是薛柯玫又回到了這裏了。劉春江心裏這樣想著。他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他在樓房周圍繞了兩個圈,最後,咬了咬牙,還是上去了。
劉春江猜的果然不錯,薛柯玫就是又來到了這裏。
原來,薛柯玫本來今天不打算在這裏住了。後來,當她回到了自己家裏,女兒娟娟被姥姥又接走了。趙天剛則吃完了飯,看了一會兒電視,便睡覺去了。
薛柯玫坐在那裏,為了不影響他睡覺,便把電視機關了,一個人閑坐著。
過了一會兒,她感到家裏實在是太沉悶了,於是,她輕輕走了出來,想透透氣。
薛柯玫一邊走一邊想,劉春江不知道去了沒有,她心裏估計著,以他的性格,他是不會自己主動去的。
這樣一想,她決定還是看一看再說,如果劉春江看到了她母親家裏有人,也許才會進去。
所以,當劉春江到了樓房下麵的時候,薛柯玫正好已經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