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實在不願與諸位英雄動手,各位又何必一再相逼?”
“咄咄逼人的是閣下吧!”領頭冷冷道,指尖稍動,有寒光閃過。
陌陽看了眼依舊昏睡的滄靈,她眉尖微蹙,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弱得他幾乎要感應不到。“在下隻是來求一記解藥,並不多作打擾。難道各位英雄視人命如草芥,見死不救?”
領頭冷冷哼了一聲:“他的性命跟我唐門有何關係?”領頭拿眼打量了陌陽一翻,此人輕功了得,武功不在他們之下,若能勸退自然是最好。“閣下請另尋別處。”
“她中的是你們唐門之毒,怎麼能說跟你們沒有關係?在下今日必需拿到解藥!”語落手起,對方亦是瞬間殺氣凜然,兩方皆是劍拔弩張。猝然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插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這黃口小兒今日如何拿到解藥。”
幾人抬頭,一個花甲老婦從頭頂落下,一手拄杖,衣袂無風自動,堪堪落在兩方中間,目光森然地注視著陌陽。陌陽亦無懼地回視著她,此人年紀雖高,武夫隻怕不在自己之下。
“小娃子,小小年紀輕功不錯嘛,能將我這十大黑煞遠遠甩在身後,假以時日定成氣候。可惜喲,這麼好的苗子就要作我唐門的花肥了。”說罷,輕笑起來,一張曆經歲月洗涮的老臉滄桑如臨秋的殘菊,用一種看死物的目光看著陌陽,似乎他就是那把將要施於花腳的花肥。
陌陽嘴角輕挑:“那也要看你家的花有沒有那個福氣。”話音剛落,一道冷冽之氣直撲麵門而來,陌陽仰身後翻讓過,那道勁氣打在身後的石礅上,一聲轟響炸裂開來。不等陌陽反應,又有數道風聲和破空聲襲來,而這一切不過才是那十煞出手,老婦還好整以暇地站在兩丈之外冷眼看著。陌陽雙腳在牆上一踢,借力彈開避其鋒芒。這十煞有用刀劍者,有用皮鞭鐵錘者,還有見縫插針使暗器者,應接不暇。這般避讓不是辦法,陌陽在他們中間左突右衝,他們這看似零亂的打法其實是一個陣法,禁錮住他無法突圍,大有將其困死之勢,任其輕功再高也難逾越重圍。
而滄靈在懷,陌陽既要照顧她不被刀劍暗器所傷,又要突圍,實在吃力,再有片刻,隻怕他要落下敗風來。陌陽心思轉了幾轉,在幾人中又進退一番,終於發現破陣所在。正是那領頭之人,他便是陣眼,隻要破了他一人,其他人便不攻自破。陌陽右手劫過欺身攻來一人的長劍,就著他的身體往前一送,前麵幾人霎時退開,以免誤傷同伴。陌陽正好得了個空隙,一個翻轉就到了那領頭麵前,長劍從他咽喉擦過,堪堪釘在他身後之人的左肩上。
陌陽淡淡注視著那領頭之人,他麵色一片灰白,剛才若非陌陽手下留情,此刻他已橫屍當場。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領頭及陌陽。
“你們都給我退下!”一聲暴喝從身後響起,眾人一頓,都依言退下。那老婦上前一步,憤聲道:“一群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