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倩微笑搖搖頭,“哦,剛才媽媽隻是在想一些事情,想得比較入神而已。”
“媽媽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旁邊的喬明修也湊過來,剛才他也發現妻子的失神。
正要詢問之際,卻被女兒搶先發問了。
沈婉倩看了眼麵前好奇的一大一小,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拿出那條紅色手繩。
“芷妍,你還記得這條紅色手繩嗎?”
喬芷妍拿過來看了一下,點了點頭,“記得呀,媽媽那邊的傳家之寶呀,我和子琛也有。”
她曾聽媽媽說過,沈家也是有傳家之寶的。
由於祖上是做玉石生意,當年沈太祖得來一塊碩大的藏青色玉石,便將其打磨成無數個像逗號似的勾玉,作為沈家血脈的標誌,由其子女代代傳承下去。
勾玉傳承不分男女,反正是沈家的血脈都會人手一個。
當有沈家的血脈出生,便會在勾玉背麵刻上嬰兒的名字,而姓沈的還會刻上沈家家族的家印。
所以,媽媽的勾玉有她的名字還有沈家的家印,而她和子琛的,隻有名字在。
由此可見,佩戴得這條手繩的人,必定是沈家的血脈。
“媽媽,這條手繩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是啊,倩倩,從哪裏找來的?這些手繩你們不是都放得好好的嗎?”
喬明修當然也是知道這些傳家之寶的,而且也知道這條手繩不是妻兒的。
因為勾玉背麵刻著的,都不是妻兒的名字,而是一個‘寧’字。
“我是在醫院洗手間的洗手盤撿到的。早上我去醫院的洗手間時,剛好有個女孩迎麵衝出來,她匆匆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走了。我再進去時,就看到手繩在洗手盤邊上,我估計是那個女孩子留下來的。”
喬明修一聽到妻子早上去了醫院,就驚得不得了,“倩倩,你早上去了醫院?哪裏不舒服?為什麼都不通知我呢?”
對於丈夫的過度緊張,沈婉倩拍拍他的手背安慰,“我沒事,隻是早上陪芷妍去醫院看醫生而已,別大驚小怪。”
“哦,原來是芷妍不舒服,芷妍哪裏不舒服了?”
“隻是有點小感冒而已,別擔心。”丈夫是個男的,沈婉倩當然不會將女兒痛經的事情告訴丈夫,免得女兒尷尬。
喬芷妍躺在媽媽的腿上,就這樣抬眼看著頂頭父母的互動。
心裏不禁感歎,自己真的是比不上媽媽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的。
爸爸一聽到媽媽生病就緊張到不得了,後來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也關心她的病情,但緊張的程度遠遠沒有母親的高。
父母的相親相愛,讓她很是心生羨慕呢。
看他們停止了交談,芷妍才插口道,“媽媽,既然這條手繩是沈家人特有的,那麼沈家人你也認識的才對,難道媽媽不認識那個女孩子嗎?”
“是這麼說沒錯,沈家人包括他們的孩子,我是認識的。但這個……不太確定。”
“咦?媽媽,寧是誰呀?”
直到此時,喬芷妍才翻到勾玉背麵,看到了那個‘寧’字,且旁邊還有沈家家印。
印象中,沈家表親裏沒有這個‘寧’字的人。
“這個寧呀,芷妍可能你不太認識。”沈婉倩歎了一口氣,轉頭望向丈夫,“明修,你還記得大哥那個女兒嗎?”
喬明修點點頭,“記得呀!哦,對!大哥的女兒不就叫沈海寧嗎?難道說,這條手繩是小寧的?但大哥一家子不是在那次海事中喪生了嗎?”
說來也是最遺憾的事情來的,簡直是喜事變喪事。
那年他與倩倩將近訂婚,而沈家的老大亦即倩倩的親哥哥,寶貝女兒滿百日之際,便出海旅遊慶祝,卻遭遇龍卷風,郵輪翻側,船上人員無一幸免。
而出事的港口,正是T市的國際港口。
出事後,沈家上下哀慟不已,而他與倩倩的婚事,也是足足往後押了三年之久。
聽完爸爸敘述往事,喬芷妍眨眨眼,“難道說,這條手繩是寧表姐的嗎?”
沈婉倩歎了一口氣,“手繩是小寧的不錯,但那個女孩就不能確定了。因為當時郵輪出事,搜救隊和沈家打撈了一個月之久,船上人員都了無音訊的,最後官方的說法是無一幸免。”
說到傷心事,沈婉倩也是眼眶紅紅的。
喬明修摟著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倩倩,都過去了,別太傷感了。”
“明修,如果真的是小寧在生就好了。”
“也許是有人撿到了小寧的手繩而已。”
畢竟當時出事時,輪船快靠近港口碼頭了,輪船翻側後,物品飄到岸上也不出奇。
喬芷妍看著媽媽傷心地哭泣著,眼眸也暗了下來。
原來,外公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還真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