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於一片遼闊大陸東北角的方向,有一個並不強勢的國家,它的名字就叫做子都國,而在子都國更東北的角落裏,存在著一個比較沒落的縣城,這個縣城很少有外人知道它的名字,在這乏味的生活環境下,也沒有人會好奇的追朔這個名字的來曆,隻有各家裏的一些長輩們才會偶爾提及,所以都隻是習慣性的稱它為平陽縣。
在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村落裏,房屋的修建風格顯得非常密集,不過這些緊湊的建築卻規劃得體,讓那一條條小巷由遠望來,更具有一種獨特的層次感。
此時的天色已經算是傍晚了,但是卻沒有往日裏的那份喧鬧,各家各戶全都是緊閉著房門,就連細小的門縫中也沒有半分的燭光透出,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寧靜的場麵。可不能說是這裏的人太過吝嗇,連夜晚都還舍不得使用蠟燭,而是此刻在這大片的房舍裏根本就沒有人。
厚重的雲朵遮掩住了所有的月光,天地間那無盡的黑暗仿佛又從新歸於混沌,唯有一條條的藍白色閃電在黑雲中蔓延遊走,隻見其形卻不聞雷聲,透露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當那慘白的電光再次閃過時,正好映襯出了一張焦急的麵孔,就算如此氛圍繚繞也絲毫感覺不出有猙獰恐怖的味道。
這是一個中年人,他的身材較為魁梧,樣貌也算得上出眾,唯獨在他的眉宇間有一股子化不開的憂鬱,緊鎖的濃眉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眸,正透著些許的無助。因為今天是他父親六十六大壽之日,又恰好趕上了自己的妻子臨盆分娩,這可以算得上是雙喜臨門,但是說心裏話,眼前的漢子卻是喜憂摻半。因為各路的親戚朋友都已經上門來賀壽了,偏偏自己這個長子不能露麵,這在禮節上不免就差了幾分,雖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是漢子心裏的這道坎就怎麼也過不去。
當然,這也隻是他個人的想法而已,今天的老壽星卻不是這樣認為,隻要自己孫兒平平安安的出生,這壽辰不過也罷了。
莫家在縣內算是大戶人家,能和莫家相比肩的也就隻有沈、馬、吳、袁這四個家族了。
今日是莫家的家主莫朝剛大壽之際,其餘的幾家自然也是全部到場,雖然平時的明爭暗鬥避免不了,但是這排場可是一分都差不得的。
莫家大廳裏
此刻的莫家真可謂是人聲鼎沸。酒菜已經開席了,一道道的菜肴如同流水般端上桌麵,老少爺們兒大姑娘小媳婦兒,都已經甩開了腮幫子狼吞虎咽的大吃起來。
雖然毫無吃相可言,但隻有這樣辦壽的才會高興,這可是當地的一種習俗,據說可以吃掉壽星的攔命坎,有這樣一句話說得好,“賀壽可以不帶禮,但得吃到米缸見了底”。
村裏的人都很樸實,所以桌桌都是一幅臉紅脖子粗的鬥酒場麵。
“光子,你來作個證,今兒個我要是不讓老三橫著被人抬出去,我就跟他姓!”
“放屁!大牙你跟老三你倆一個姓!”
“你們先喝著,我先吃點東西墊墊底”。說完,此人伸手抄起半個肘子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
到處都是氣氛火熱,推杯換盞的好不快活。
唯獨在大廳的東南角上,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臉膛黝黑的大漢,他手中握著酒杯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手指上的關節因為過度的用力而泛起了白色,杯中的酒水也因為略微的顫抖緩緩的激蕩著。腦海中回憶起了臨來時的畫麵。
“爹,我們這樣做會不會...”。
“屁話”。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打斷了黑臉膛要說的話,老人略微遲疑後又輕歎了一聲道:“永桂啊!你隻需記住,在家族利益的麵前沒有猶豫,按我說的做!”
永桂沒有接口,隻是微微的點了下頭轉身就要離去,不過看他的表情隱約能夠明白,此刻他的心中是掙紮的,因為他對父親這次策劃的一切行動並不認同。
“對了,永貴,密宗大師傅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老人開口叫住了轉身正欲離去的中年人。
“爹,密宗大師已經準備妥當了,但他說一定要剛過戌時那刻才能下咒,差於分毫都是萬萬不可的。”永桂收斂心神恭敬答道。
老人聞言緩緩點頭,口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為兒子講解般的徐徐說道:“血咒不施則已,施術之下便必要見血。如果沒有深仇大恨,一般的咒師絕對不會輕易動用血咒,以免出現差錯損傷了元氣,所以此事絕非兒戲,就按他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