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夭柳媚,雨歇微涼(四)(2 / 2)

肖逸塵抿了唇,嚴肅道:“不要亂說,你不會有事的,這秘籍更不會落入別人之手。”

雲雨涼都快要哭了出來,她背過身去,努力使自己的語調平靜:“逸塵哥哥,大可不必如此,若是當雨涼是朋友,就不要拒絕雨涼的一番好意。”

肖逸塵不再說話。

因為他知道,他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能感受到雲雨涼的心正被絞成一片又一片,即使肖逸塵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但讓雲雨涼傷心的正是肖逸塵的不言語不作為。

肖逸塵知道,既然不愛,那說再多也都是借口,塑造了自己的完美形象,卻會讓雲雨涼越陷越深。

既是走了,那肖逸塵便再也不會回來。

他是永無歸期之人,不必讓雲雨涼留有殘念。

可難道說,他心裏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忍?

終究是,不得而知。

肖逸塵將桃花濾出汁液,準備好了白糖,糯米和麵粉,然後就在案板前靜思冥想了起來。

雲雨涼揉了揉發紅的眼睛,上前故作輕鬆的問道:“逸塵哥哥要做糕點嗎?為什麼還不動手做呢?”

肖逸塵抿了抿唇,說道:“我不會做桃花糕,可若是將桃花帶回家便會幹癟枯萎,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雲雨涼勉強笑了笑,轉身去溪澗旁淨了手,在案板前加水揉起麵來:“逸塵哥哥,我來幫你。”

午後的日光透過雲雨涼額前的發絲投射在案板上,女子白皙的臉龐如月色般柔美,睫毛上未幹的淚珠隨著眨眼輕輕顫動,神色平淡雅致如畫一般,這樣易碎美好的女子連肖逸塵看了都會心悸。

可他卻辜負了這樣的女子。

最難消受美人恩。

“雲兒姑娘,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雲雨涼停滯了一下,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哪有什麼心願,隻不過是希望日子能好好過下去罷了。”

肖逸塵眉頭微皺,但也隻是一瞬,他眨了眨眼,不再去看雲雨涼的強顏歡笑口是心非。

肖逸塵不傻,他也並沒有裝傻,隻是正如他說的那般。

不想唐突了雲雨涼。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

既然終究是有負於她,又何必誓言呢?

第十日,雲雨涼已兩日沒睡好,本想著逸塵哥哥明日就要離開,今夜注定無眠,卻不成想疲勞過度失血過多的她竟昏睡了過去。

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