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於是這樣的畫麵就出現在了靠窗的那對男女身上。
男子靜靜地看著窗外,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女子巧笑倩兮的討好,全不被他看在眼裏。
說實話,有的時候為了完成任務,哄那些男人哄得她累得慌。
可哄肖遙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比哄那些男人複雜得多,但奇怪的是,紅塵樂此不疲。
也許這就是喜歡的人和其他人的區別吧。
紅塵替肖遙斟滿了酒,笑道:“你不會還在生氣吧,不過就是害你落水而已,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肖瑤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喝了紅塵倒給他的酒。
“你該不會,以後再也不理我了吧。”
肖遙感覺有些迷離,身邊女子的聒噪他並不覺得心煩,反而他還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離開京城之後,肖遙已經很久都沒和別人好好說說話了。
風漠北,來自西域的神秘劍客,一柄暗霜奪去了多少魔教弟子的性命,暗霜一出,寒霜十裏,場麵極為壯觀,本是白道裏聲望極高的大俠,但一個月前,他與魔教勾結,襲擊少林寺,導致白道人士召開武林大會,懸賞風漠北的人頭和霜寒劍,這些事情,肖遙一早便聽說了。
上了那畫舫,看到那把冒著寒氣的劍,肖遙便得知了一二,本不想與這種人扯上關係,但就是那麼巧,他看到了風漠北懷中那個熟悉的人影。
有多久沒和人好好聊天了?
這世間上能和肖遙聊天的,一隻手就能數完,這個紅塵姑娘,還不在這隻手的範圍之內。
但好歹,也算是個故人。
既然她眼睛裏有那麼濃鬱的不願意,那便幫幫她。
於是抱著這個想法的肖遙,便做出了不像肖遙的事情。
肖遙不懂西域酒,自然也不懂得毒術,但是,肖遙懂得一門很好用的學問。
讀心。
奇怪的是,這門讀心術對風兒有用,對紫藤有用,對紅塵有用,卻偏偏對上官陽沒用。
他奪走那壺酒的時候,紅塵眼裏的情緒便出賣了她此行的目的。
原來她竟是來殺風漠北的。
本想幫她脫身,卻不成想,要幫她殺人!
不不不!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自己也沒權利奪走他的生命,更何況風漠北這個和他素不相識的人呢。
拿了這壺酒,肖遙便有了救他一命的心思。
可不成想,風漠北卻不領情。
劈手奪酒,一飲而盡,在肖遙還沒做出下一步計劃的時候,風漠北便主動送自己上了西天。
肖遙沒覺得惋惜,也沒覺得懊悔,更不會同情。
既然天命如此,他也不願再多做辯駁。
經曆了那些事情之後,肖遙已經累極。
風漠北已死,那就和這位紅塵姑娘聊一聊吧。
可肖遙不能完全的相信她。
所以肖遙才會在風漠北死前說出那樣一段話,跳脫的不像他本人。
他不想讓紅塵琢磨出他的心思。
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再輕易能琢磨出他的心思。
看著對麵梨渦淺淺的女子,美得不真實。
肖遙甚至時時刻刻能感受到周圍人豔羨的目光。
這個女子,仙禽大會分別的時候還怒氣衝衝的打了他一掌,可現在卻使勁渾身解數哄自己開心。
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她是有企圖的?
還是。。。。。。
一道奇異的光閃過肖遙的腦海,可是肖遙卻捉不住那道光。
究竟,是什麼。。。。。。
“呦!這不是紅塵麼?怎麼在這遇見你了,這位是???”
肖遙側頭,向聲音的主人尋去,卻隻見一個身著藍白衣的少年笑著望向這邊。
少年看著有十七八歲的模樣,黑色的長發就這麼閑散的披在肩頭,一部分被一根發帶鬆鬆垮垮的束在身後,少年的長劍就那麼扛在肩頭,雙臂隨便地搭在劍鞘上,眉眼間盡是閑散與跳脫,唇邊若有若無的嵌著三分笑,整個人看起來逍遙又灑脫。
少年加深了唇邊的笑容,挑了挑左邊的眉毛,一邊走來一邊說:“喂喂喂,這個該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我還以為你多麼的不近人情呢,沒想到啊,唉,我說,師父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