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許走出飯店,一邊沿著以前周末的路線毫無頭緒的找著,一邊給楊陽打電話,手機鈴聲響了很久一直沒人接。林清許不甘心,接連打了好幾遍,最後終於接通了。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她聲音急切的說,腦海裏揮之不去楊陽離開的背影,心裏的不安漸漸擴散。
“不用了,我在車上,回家。剛才我不該對你那麼吼的。”楊陽靠著車窗,憔悴,疲憊。車窗外的樹木飛快的掠過,心裏的痛又被狠狠的扯開了。“楊陽,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楊陽的臉上已落滿悲傷。再見了,林清許,若你一直等我,我會回來加倍的愛你,補償你。
林清許動了動嘴唇,慢慢的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
“知道了。”楊陽說著掛了電話。
林清許的心忐忑不安。
熬了三天,還是沒有楊陽的任何消息,她堅持不下去了,忍不住不滿的撥通號碼,還一邊嘀咕著:小心眼,小氣鬼。
楊陽的聲音那樣的壓抑:“有事嗎?沒有掛了。”
本來準備開個玩笑的林清許也愣了,試探的問:“楊陽,你還在生氣?”
幽幽的歎氣聲傳來:“沒有,我在想,也許我們不合適。”
林清許的心無法抑製的疼痛起來,那一刻,她清楚明白了他對自己到底有多重要。她那麼害怕失去他,那麼依賴他溫暖有力的手,迷戀他溫暖的笑容和歌聲,以及每一個平凡的鏡頭。她小心翼翼的問:“是因為學長嗎?我們隻是朋友,你別想歪了。”
“我還有點事兒,稍後給你打過去。”林清許來不及說話,嘟嘟的掛電話的聲音傳來。
焦躁和失落迅速占據了林清許的心田,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他要麼喝醉了,要麼就是有事兒……”
半小時後楊陽的名字終於在期盼中閃爍了起來,鈴聲還未響起林清許就迫不及待的抓起來:“你嚇死我了,……”
“分手吧。我們不合適。”聲音依舊熟悉,卻冰冷的如寒風般刺骨。
林清許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聲音顫抖的問:“為什麼?”
“我愛上別人了。”回答和掛電話的聲音一樣,決絕的沒有任何挽留餘地。
林清許大腦一片混沌,很久以後反應過來,淌下幾滴晶瑩的淚珠。她一遍遍顫抖著撥打楊陽的手機號碼,“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冷漠的聲音一次次碾碎她的希望。
她一邊流淚一邊給楊陽發短信,希望他開機後能看到。
“楊陽,你在生我的氣對嗎?以後我和學長少接觸。你不要生氣了。”
“楊陽,我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
“楊陽,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說過我們的生命和青春都是連在一起的,你忘了嗎?”
“楊陽,你說過一畢業就結婚的,讓我穿上美麗的婚紗,去看日出,做最幸福的新娘。”
“楊陽,你怎麼突然就離開?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
林清許的手指都疼痛了,淚水已經流了一臉。
哪一種痛最痛?是你無法用語言形容,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就在上個周末,他們還在計劃著,要買一枚最便宜的鑽戒,象征他們永恒的愛情,結婚的婚紗要有很長的裙擺,可以拖在地上,去海南旅行,彌補上次沒有看日出的遺憾,買不起房子,就先租一間屋子,她要去廣告公司上班,這樣可以為自己策劃一個既浪漫又經濟的婚禮惡補一些知識,以後要生兩個孩子,老大不管是男是女,小名都叫淼兒,因為她喜歡水,盡管不會遊泳……
就在幾天前,他們曾憧憬著未來,他們甚至為所有的細節都做了安排。就在幾天前,他還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還以為自己在天堂裏。可是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就從天堂跌到了地獄,還沒來得及細細消化掉他帶來的幸福,楊陽已經決絕的離開,沒有背影,沒有留戀,沒有解釋。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做了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林清許開始瘋狂的捶打著床鋪。
正在刺繡的安若雪和沉迷於電影中的馬原圍了過來“林清許,你怎麼了?”
“楊陽不要我了,要和我分手,說他愛上別人了。”林清許蜷縮在床角,渾身顫抖,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安若雪感到她的恐懼,低聲安慰:“不要怕,你們也沒少吵架,也許是有別的事。”她心裏卻湧起強烈的不安,因為楊陽從未說過分手兩字,一旦說了……
馬原張了張嘴:“你別太難過,還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