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四國戰亂 安夢笙(1 / 2)

“北胄宸,南奧芙,西瀛峘(huan),東鳳冉。天下四分已數百年,至今四國仍是戰亂不斷。”

“就說二十多年前的四國大戰,戰於喀曼江以東的鳳冉安陵。當時的驃騎大將軍林廣桓率胄宸四十多萬兵馬與同盟國瀛峘,雙方近百萬人馬啊!將奧芙與鳳冉同盟打得是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那場麵!嘿!當真是伏屍百萬,流血千裏。嘖嘖嘖!鳳冉大將孟騅被林大將軍斬殺於馬前,鳳冉頓時潰不成軍。再說那整日挑釁的奧芙,見同盟敗北隻好偃旗息鼓,擇日再戰,連夜揮軍南下。可諸位想想,奧芙那可是狼子野心怎能姑息它來日再犯?林大將軍連夜率輕騎追擊,而安插在奧芙軍中的眼線告知當時有傅氏嫡皇子剛出生在軍中,大軍抽去大半兵力要將皇上與皇子連夜護送回京,林大將軍火速追趕護送軍隊,最終哈哈哈,諸位肯定都知道了,奧芙潰退至喀曼江以南,嫡皇子至今下落不明……”

胄宸京城的茶樓內座無虛席,說書的老先生笑得一臉菊花褶,一壺熱茶拎在手中亂晃悠,正說到妙處,便更是手舞足蹈,唾沫星子飛濺數尺。

眾人尚沉浸在奧芙被追擊的緊張氣氛中,等待下文。

突然,二樓臨窗位置一白衣少年“嘩——”一聲,將一把折扇攤開來,是把玉骨描金紙扇,扇麵上蜻蜓點水般畫了幾簇梅花。

少年玉冠束發,小小的鵝蛋臉,眸子晶澈瑩潤,櫻口不描自丹,身量纖細,模樣著實清麗討喜。

不料此人張口便冷聲嗤笑:“你這說書的老頭,講得跟自己親眼所見似的,二十多年前的事隨你怎麼編吧,眾人也就聽聽笑笑罷了,誰會當真呢。”

白衣少年的聲音清潤柔和,偏偏說出這般輕蔑的話,頓時茶樓裏一片冷凝。

說書老先生也愣住了,茶壺也停止晃悠,好一會兒才緩過神,語氣明顯添了怒氣:“老朽歲逾花甲,二十年多前的安陵之戰亦是親耳所聞,小公子看起來尚不足弱冠,那年大戰恐怕你還未從娘胎裏出來吧,你又能懂些什麼?”

茶樓眾人覺說書人說的有理,出言附和。

白衣少年卻不惱,依舊徐徐搖著紙扇輕笑:“我自是沒經曆過不懂什麼,可本少爺可知當年林大將軍哪是你口中所言那般輕鬆取勝?你怎麼不提胄宸與瀛峘盟軍死傷過半,無數兒郎流離失所?奧芙與鳳冉雖敗北但起碼能守得國不破,再者現下他們已然東山再起,你怎麼好意思執念著以前功績不放?”

白衣少年倒不是真的無理取鬧,眾人亦覺有理,說書老先生不禁啞然。

說起當年的四國大戰,縱然已過了二十幾年,經曆過的仍然記憶猶新。

無數鐵血兒郎為了保衛疆土奔赴邊境,生死肉搏,戰死沙場。

屍橫遍野,血雨腥風。

那般慘烈悲壯,茶樓眾人皆是搖首嗟歎,唏噓不止。

這廂不知道是誰,提起現在四國仍然戰亂頻發,茶樓裏亂哄哄的又開始評論:“除了鎮國大將軍,我們胄宸還有睿淵攝政王和撫寧將軍兩位少年英雄。”

“是啊!林大將軍年事已高,攝政王與撫寧將軍不及弱冠就已在沙場出生入死,且戰功赫赫……”

“就說這幾年,平定落雲叛亂,鎮壓蝶族篡權,收複幽州,哪件不是靠王爺和將軍完勝的?”

“四國誰人不知我們胄宸的攝政王與撫寧將軍!”

“……”

白衣少年早已出了茶樓,意料之中的無人注意到他。提起攝政王與撫寧將軍,少年眸光愈發晶瑩,唇間的笑意不由自主得蔓延開來,徐徐搖著紙扇,剛要春風得意的跨出第一步,身後就響起冷冷的一道聲音:“夢笙。”

被喚作“夢笙”的少年下一刻就被拉上了馬車,任憑他又叫又打也無人搭理。

馬車內——

安夢笙可憐巴巴的揪著自家親哥的長袖,努力裝得無害撒嬌耍賴:“哥——人家下次絕對不偷偷溜出家門了,您就大發慈悲饒了我這次吧。千萬不要告訴父王,不然他真的會打死我的……嗚嗚。”

安文愷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地抽回自己的衣袖,順勢將賣乖的小人的長發散開,隨手扔給“他”一個包袱:“換上它,把頭發綰起來,回去我來說。”

“哥哥人家最愛你了”

腆著臉說著肉麻的話,安夢笙拆開包袱背過身迅速換上一襲藕荷色錦裙,看她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烏黑的長發及腰,柳眉微挑,眉梢間盡是俏生生的嫵媚風情,雙眸燦若星辰,眼波盈盈恍若一泓秋水,鼻若瓊花,唇若點櫻,膚白勝雪,精巧的鵝蛋小臉上有一個小小的梨渦,笑吟吟的,端的是秀美絕倫,明豔可人。

待她將一頭烏雲般的長發靈巧的綰起,安文愷繃著的臉也柔了下來,從懷裏挑出幾隻簪子,細細的替她攏齊鬢角,綰好發髻。

金釵玉骨,流蘇長長的墜著小小的紅寶石,更映襯的膚若凝脂,她轉過臉看安文愷,柳眉微挑的嫵媚,小小的梨渦隱現,巧笑倩兮間,隻覺玉麵芙蓉,明眸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