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高永言低喝一聲,拎起一背包手雷,衝了出去。
“砰!”“砰!”“砰!”
高永言一邊往前衝著,一邊不停的射擊著。
猝不及防,蟲怪還沒有反應過來,幾十秒的時間,被高永言衝出了將近百米,殺出了一條血路。
一扣扳機,哢嗒,沒子彈了!
這時候四周的蟲怪吱吱怪叫,洶湧撲來。
高永言嘿嘿一笑,正想拉開手雷保險環。突然感到胸口一悶,手一鬆,裝滿手雷的背包從手中滑落在地。
“怎麼回事?!”高永言心中一驚,急忙向手雷抓去,不過幾秒鍾的耽擱,就已經來不及了,一隻螳螂怪已經撲到了高永言的身上。
……
貨船甲板上麵,看著碼頭的情景,遲雅愛停止了射擊,臉色慘白,渾身發涼,感到如墜冰窟。
碼頭一群螳螂怪突然跳起,然後……飛了起來!
螳螂怪之前一直在地上爬著,所以也沒人會想到還有這一出!
螳螂怪也是有翅膀的!
雖然體型巨大,導致飛行的距離不遠,但是從目前的距離來看,飛過這一百多米是毫無懸念。
遲雅愛轉頭朝梁文漪望去,希望她能想出什麼辦法。但是看到的卻是梁文漪坐倒在旁邊的水泥包上,心神失守下連卡賓槍都掉落了地上。
梁文漪受到的壓力已經到極限了!
遲雅愛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半空中密密麻麻飛過來的蟲怪,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房承平…我好想你!”
……
貨輪在楊江裏緩慢行駛著,浪花在江風的吹動下拍打著船舷。駕駛艙裏房承平坐在桌邊,默默地吃著飯,遲雅愛和梁文漪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他扒飯夾菜。
“呼…”房承平放下碗筷,長吐一口氣,道:“這飯菜做得不錯。”
看到房承平吃的開心,梁文漪輕咳了一下,輕聲道:“高永言回來就沒吃過東西,一直在甲板上警戒,要不要叫他過來吃點?”
“不用了。”房承平沉吟了一下,道,“他需要好好靜一靜。”
遲雅愛終於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是怎麼脫險的?你們做了什麼?”
房承平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仰望著艙頂,道:“我也不知道。”
遲雅愛將凳子挪近了一點道:“為什麼蟲怪突然又飛了回去,還給你們讓開了一條大道,好像在歡送你們一樣。”
房承平聽到這句話,想起之前在碼頭上奇怪場景。他親眼看到一隻螳螂怪將高永言撲倒在地,讓他怎麼也想不到是,接下來……那隻螳螂怪突然從高永言身上跳了開去。
沒有道理,完全沒有道理!
更沒道理的事情後來又發生了,所有的螳螂怪突然停頓下來,停在原地,不再向兩人衝來。更離譜的是,蟲潮湧動中,前方蟲怪群居然向兩邊分開,讓開了去碼頭的道路。
“為什麼?!為什麼?!”房承平一邊用右手食指敲擊著桌麵,一邊仔細思索了一下,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線索。
停下敲擊桌麵的動作,房承平起身道:“不管怎麼樣,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是最好的,至於田子悅…。”
停了一會兒,房承平沒有接下去,繼續道:“梁文漪你身體還沒恢複好,遲雅愛你帶她回船艙好好休息吧,我到甲板上走走。”
甲板上。
“送你個東西。”房承平將一塊巧克力包裝撕開,掰下一半,朝高永言扔了過去。
接過巧克力,高永言默默的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著。
“我們這次去京陵的速度會比上一次快點。”房承平咬了一口巧克力道,“水文情況,老李已經有了點經驗,從現在開始到明天,都是你來警戒,不要放鬆。”
“沒關係。”高永言將巧克力嚼碎咽了下去,沉聲道,“都交給我了。”
房承平隻是想讓高永言做點什麼事情,以便衝淡他內心的鬱苦。
高永言就著甲板坐了下來,倚著後麵的水泥包堆,一邊咬著手上的巧克力一邊望著遠處,默默不語。
“我答應過死去的父親。”高永言突然間輕聲道,“我會好好照顧妹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房承平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小口,站在一邊靜靜聽著高永言講著話。
高永言狠狠地咬了口巧克力,繼續道:“父親從小就和我說,大丈夫一諾千金,說到就要做到,可這次……。”
“我妹妹,還有田子悅,我都沒有信守住我的承諾,房承平,我……好難受。”
房承平長吐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幾步,江風撲麵,吹得衣角獵獵作響:“振作起來,這個團隊需要你。”
說完這句話,房承平轉身離了開去,留下高永言一個人在甲板上默默的坐著。
這個結……隻有自己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