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北風江上寒(下)(2 / 2)

姐姐上官曦是名譽京上的第一才女兼美人,哥哥上官修是天下傑出青年才俊的代表“玉公子”之一,倆人都為爹爹娘親,為上官家長了臉。而我,聽外麵說從我很小很小就離家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爹爹就對外宣稱,自己的幺子因體弱多病被送到有德望的門派習武修身,等到及冠之年才會回來。那個時候一直覺得是自己不受爹娘的疼愛被流放了。可是,當父親為之賣命的上司——大儒的皇上見過我後說的一句話“此女,天下無雙”時,我便明了,我不是有礙觀瞻,而是紅顏那啥,當然,還沒長開,不算那啥,就算長開了,我也不會是那啥的。

瞬間想到,年輕時候的爹爹雖然窮,但卻是謫仙般的男子,溫文如玉,彬彬有禮,學富五車,當年高中狀元後便被先皇封為“國士無雙”,而娘親,更是當時名滿天下的“傾城國色”,求親的人可以從天明等到天黑,從京上排到江南。如此優秀的兩人,生下的我肯定不差。也怪自己腦子捉急轉不過彎,那時還以為自己給家裏蒙羞了,暗自傷心了許久。

聽到姐姐略微鬆懈的口氣我明白她動搖了,畢竟在家裏呆了一個年關,換誰都不好受。但隻要有縫隙,我便能創造機會。

“你們別忘記了我可是丞相府的小公子,你們的幺弟。”沒想到老爹當年的隨口應和倒成為我今後出行的好辦法,倆人瞬間明白過來,看他們也不反對,我便拉著姐姐走進裏間,挑選起衣服。

對於女扮男裝,我可是輕車熟路。虛度十三載,有十個春秋可是身穿男裝度過。有一年冬季師父帶我回家探親,來家裏看望父親的前輩也沒有認出我。

閑話不多說,翻開箱子,姐姐拽出來一件玄黑色長袍,衣服前襟從右膝蓋開始一直到右肩,都用暗紅色絲線繡著一棵繁碩的玫瑰樹,那樹是我畫來交給繡娘縫製的。小時無聊,看過一些師父的書,裏麵講到的全是大江南北奇景異色,這玫瑰樹便生長在一年四季濕暖的苗疆,大儒季節分明,很難生長玫瑰花,那時自己隻是快長毛了,並不是已經長了,所以不行。”伴著茶杯擱在桌上的聲音一個清脆的女子音色不溫不火的響起,從聲音上就知道此女子偏穩重顧大局。

“…寶貝哥哥,陪我出去玩,你最好了~你舍得瑾兒被捂成毛毛蟲嗎?”那個聲音見美人無動於衷,隻好向另一個下手,雖然知道這個的可能性也不大。

“瑾兒乖,咱不出去,哥哥姐姐陪你在家裏玩,你若嫌人不夠,把大家都叫來。”一聲男子寵溺的溫潤嗓音做著安慰,畢竟自己也做不了主。

果然—早料到姐姐一口回絕,哥哥的回答基本上就是擺設。唉,從小到大,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師父在穀裏度過的,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師父寵著,師兄們慣著,自從回到家後,爹爹和娘親還有哥哥姐姐就不允我到處玩鬧,把我圈養在家裏,整個活動範圍也就前大門到後大門,苦啊。好失望,有兄長如此,家族威望何日才能譽通四海……

腹誹完哥哥,我雙手抱頭,蜷在椅子裏,一雙大貓眼慢慢地紅起來:“爹爹去上早朝了,娘親在廚房向紅媽請教做粥,祥叔在安排家中的瑣碎事務,張叔在賬房記賬,福伯在後門葡萄架下的搖椅中打瞌睡,弱衣若心在後院領導丫頭們洗衣服,夢曉萌楓在前大門訓練家丁們唱早起歌,梧蕉舞影在打掃中院走廊,露吻鷺潮在後花園翻土,畫扇花翎在擦拭客房的桌椅,晴軒琴笙在清理臻雅亭的池塘,黑衣在房頂偷聽我們說話。(房頂的黑衣們:……)放眼望去,家裏就你倆最悠閑。”

麵前坐的錦衣男子一下子愣住:“你…你…你怎會知道這些?”星星眸發出不可思議的也潑曉萌楓在前大門訓練家丁們唱早起歌,梧蕉舞影在打掃中院走廊,露吻鷺潮在後花園翻土,畫扇花翎在擦拭客房的桌椅,晴軒琴笙在清理臻雅亭的池塘,黑衣在房頂偷聽我們說話。(房頂的黑衣們:……)放眼望去,家裏就你倆最悠閑。”

麵前坐的錦衣男子一下子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