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他痞痞地壞笑。
"都起來,還裝!"五具'屍體'聽到我的召喚倏地坐起來,嚇得那群孩子亂叫,他們幾個笑得不知東南西北,尤其是姐姐,一張小臉越加豔麗:"瑾兒,告訴姐姐,那個可愛的小少年是哪個?"她的眸子從一群半裸少年身上掃過,那些光裸的皮膚紛紛泛起粉色。這殺傷力,嘖嘖。
"小弟弟,把你爹爹叫來,大人的事情就該大人來談。"張書尋把欠扁能力發揮到淋漓盡致。
紋身少年怒:"老男人!少侮辱我們,看今天我們幾個孩子怎麼收拾你!"話音剛落,七八個人從後腰抽出錚亮的短刀撲過來。我說張書尋,你的外號才天下皆知啊!說實話,短短兩招,就可以看出這群孩子實力非凡,不過他們幾人完全應付得過來,我也就樂得清閑,牽著王浙春在一旁嗑瓜子看好戲。
其他四人身手伶俐,招式幹淨利落,反觀張書尋,手腳錯亂,氣息不穩,招式隻夠護住自己,完全不能進攻。給王浙春說了一句'別亂跑'我就抄起一把瓜子加入戰鬥。
那個呆萌少年已經被姐姐製服捉到一邊逗玩去了,剩下的也不值得憐惜,我出手也就狠了些。話說這個瓜子的功效要比暗器好太多了,它體積小,能夠出其不意,讓對方不流血卻能感受到極致的疼痛。那它怎麼用呢,請看我演示。
張書尋被紋身少年逼至角落,眼看白晃晃的刃子就要插進胸口了,但那刀刃就停在胸口一寸處不再向前。我收手,紋身少年光裸的脊背上出現一個明顯的槽印,那是被瓜子頂出來的。半個呼吸的工夫,少年手一鬆,刀子插進地板,自顧自的抱著背嚎叫:"啊!!!好疼!!!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拿暗器偷襲我!"這一嗓子嚎出去,船艙內的打鬥嘎然而止。姐姐也停止戲弄手裏的'獵物',看著我搖頭:"真狠。”
懶得解釋他隻不過是被瓜子捅了,我蹲在地上戳了戳在地上打滾的少年:"你家大人呢?"少年不回話,倒是船外響起打雷般的洪厚聲音:"公子別欺負孩子。”
聽話音,此人內力深厚,隻在船外卻不進來,想必是不想跟著小輩們胡鬧,看來是個懂分寸值得交手的對象。
外麵夜已濃厚,遠處的雀樓燈火輝煌,映的湖麵五光十色。甲板上的身影在船燈的映射下,顯得更加魁梧壯碩。那人轉過身來,見我們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不禁皺起眉頭:"你們這裏麵有個將軍麼?"這個人就算是放輕聲音講話,也不比尋常人溫柔。五官粗獷,不怒自威,身型挺拔高壯,他的模樣沒有一點大儒人的特色,倒是挺像經書裏描繪的金剛菩薩。
將軍?難道是梁賜軒?
"請問閣下,與我等有何仇怨?"哥哥上前作揖,不著痕跡地用身軀護住我們幾個以防萬一。
男人看到他的舉動臉上剛毅的線條稍微柔和,眼睛看向後艙:"我來的目的是做一筆生意,小兄弟不必知道太多。"你做生意?!你做的生意就是把我們全藥死然後沉屍燒船?!嗬,真會做生意……
張書尋將哥哥拉回來,然後自個兒慢悠悠搖著扇子走到男人麵前:"閣下可是要見紅?”
他見茉莉花風度非凡,也不遮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張書尋聽完他的回答忽然大笑:"哈哈哈!堂堂斬鮫幫龍王不在海裏呆著,跑到陸上吃人,不怕死無全屍?”
男人身影一頓,深邃的鷹眼審視著眼前白衣翩翩的年輕人:"你怎會知我是斬蛟幫的扛把子?"畢竟海陸兩分家,井水不犯河水是自古以來的定律。這次張書尋卻認認真真鞠了個禮:"家父和貴幫做過生意,聽他老人家說斬蛟幫幫主義薄雲天,豪情壯誌,威嚴更是不容褻瀆。他有幸見過幫主一吼怒震白鯊的場景,直至今日印象依舊深刻。”
男人語氣吃驚:"令尊是?”
"家父張英墨。”
"張大人?你是張大人的公子?"男人周身凜冽的殺氣驟減。
張書尋頷首:"正是不才。”
男人咣咣給了自己額頭幾巴掌,這出奇的舉動讓我等目瞪口呆:"你說也真是的,大水衝了龍王廟,我這個老糊塗差點做錯事了!"內疚感溢於言表。張書尋倒是大度,全然忘記自己剛才差點被捅死的經曆,一一向他介紹我們:"龍幫主,這幾位都是在下的至交,其中是有個將軍,但我想他是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大眼牛顯得很是無辜,自己根本完全不知道做過什麼就差點把命搭上,世上有像他這麼倒黴的人麼?
龍幫主不好意思,一雙大手來回搓:"曾經張大人一直很照顧我們的生意,官鹽和皇家禦用海鮮全是從我們幫裏訂的,而且價格公允,當月付清,從未拖欠過一文錢,正因為有了張大人的幫襯,我斬蛟幫才越做越大。今日得虧你們機靈,要不然我就算死一千次也不夠給他賠罪的!"張書尋謙虛回應,卻也不忘正事:"龍幫主,既然如此,你是否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眾人均把好奇眼神投向眼前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他也不躲閃,自顧自地走到船頭,長歎一口氣:"諸位,我斬蛟幫是有了難處,才做的這種下流營生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能使得'海上龍王'--斬蛟幫淪落到如此田地?
"直至兩年前,斬蛟幫一直是南海的龍頭老大,周邊的小幫派雖不入我的眼,我卻也沒為難過他們。可是,兩年前,南海來了一支新幫,看實力和人員都是剛入行的苗子,我不以為意。沒想到,短短半年,他們收編了周圍的小魚小蝦,漸漸壟斷了漁業和鹽。”
哥哥不解:"好厲害的人!才半年,就逼得你們生計艱難,有這種頭腦的人真不是個善茬。”
龍幫主認同的點點頭:"起初我也以為來者不善,準備派人打探打探,可對方先送來十八箱黃金,說是近日有得罪之處前來賠罪。我心想這些人也不是不知分寸,便將東西收下,而且來人也代表他們幫派與我達成二分南海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