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
被咬住耳朵的某人忍痛回答:"你難受,我也難受。隻要你高興,咬我一輩子都行。"這長長的一輩子都敢許給我,看來是真心知道錯了。鬆開嘴巴,用絹帕擦掉耳廓上的口水,結果因為這個動作王浙春雙頰通紅,抿嘴不語。
當年的園中相遇,我早已把他當成一生的朋友,他教我畫畫,我教他內功心法,兩人都是老師,也是學生。半夜相約看星星,卻被驟然而至的瓢潑大雨壞了興致,濕漉著衣衫和頭發,在坑窪處踩水,像兩個小瘋子。
僅僅一天,我便深深地依賴於他,他像是第二個上官修,體貼,嗬護,將我視為珍寶。不想離開他,可還是無能為力。爹爹帶我離開時,被家丁攔住的他,雙手努力的想掙脫束縛,嘴裏還不住的大喊:"瑾兒!不要走啊!不要離開我……"翩翩美人,因為我生生變成癡子,也許爹爹自我小送走我是對的。那種發自心肺的哭喊,讓我慌了神,但還是一臉平靜:"春兒,我走了。"忍著淚水鑽進馬車,卻還是忍不住摟著爹爹的腰悶聲哭泣。
後來收到家裏的信,他去了西域,就在我離開的第二天。原以為就算天涯相隔,也可憑借白鴿互訴衷腸,他的這一去,生生斷了我的念想。一走就是五年,連隻字片語都未曾看到,許是真的忘了我吧。
誰料想這可惡的人今兒正毫發未傷的坐在我家的飯桌上笑嘻嘻,也不知我昏了頭怎就原諒他了?看著他哄的爹爹喜笑顏開的樣子,真想將碗裏的雞腿丟過去。
"臻叔,小侄未先探望您便和修大哥曦姐姐見麵,失了禮數,還望臻叔不要責怪。"一臉誠懇,不過在我看來,就是不懷好意。
爹示意無礙便和身邊的男子交談:"小春比走之前變了許多,就這麼一個獨苗,你也舍得送那麼遠,真不是親爹。"左手邊清瘦儒雅的男子喝口佳釀,雙眼倒是看著我:"你不是也把寶貝丫頭給別人了?還讓老頭帶著五湖四海的跑?"講話的人正是王雪宜,王浙春的爹,皇家禦用畫師,現年三十五歲,他的一副丹青,千金難買。
爹爹有些無奈的回應:"這不是沒招嗎?丫頭你也見了,你說說看,若是這幾年養在家裏,現如今能有消停日子麼?"雪宜伯伯倒是很讚同:"也對,今年剛過是不是把這丫頭放出去禍害人了?哪裏不跑偏偏進了憶舊樓,聽聞那天客人都快把樓拆了,還有什麼女子落水,反正京上因為你這丫頭熱鬧了一天,現在出門喝個茶都還能聽到有人講憶舊樓有天仙男子出現。"還有這麼一出,我是真不知道。老爹苦笑著和雪宜伯伯酌酒,娘親給王浙春夾菜,完全無視剩的三人:"小春呐,去西域苦不苦?本來瘦瘦的就不長肉,這回來讓你娘見了得是哭死了。”
"雅姨,娘親心疼是對的,怨我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盡讓大人操心。"責怪自己的王浙春讓娘親很是心疼,就差把我碗裏的菜夾給人家了。這個人,形單影隻流浪異鄉,五年來也沒好受過,如此想著,心裏倒也不怨他了。
"小孩子乖乖吃飯,完了修兒帶小春到處轉轉。"大人們好像有事商量,安排兩句就去了後堂。
王浙春見我隻是扒幾口飯,便夾起一塊魚拔掉刺放進我的碗裏:"你最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