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偷走的那幾年(1 / 2)

引言——

我要講的是一群90後的故事,他們比80後張揚,比00後早熟,他們是計劃生育影響下的一代,他們享受了相對舒適的生活,相對完善的教育,隨之也背負了最大的壓力。他們剛剛告別糖果邁向現實,他們是非主流混亂體的代言人。他們迷茫而有目標,墮落而有追求,肆意妄為,任性灑脫,歇斯底裏,文藝憂傷。這個時代,他們喜歡過周傑倫也追捧過李敏鎬,看過超級女聲也聽過中國好聲音,幻想過浪漫滿屋也憧憬過來自星星的你,經曆過非典也對抗過甲流,玩過超級瑪麗也打過DNF,啃過一毛錢一根的冰棍也吃過五十塊錢一份的哈根達斯,使過摩托羅拉也用過蘋果腎六……這個時代,一夜成名與**應運而生,這個時代,高考不再是唯一的出路,這個時代,鮮肉與嫩模齊飛,這個時代,愛情與夢想成為消費品……

他們幼兒園妻妾成群,他們小學兒女情長,他們初中風花雪月,他們高中山盟海誓,他們大學至死靡它。他們的每一步,都走得太早太過投入,在學會愛之前陷入,在學會體諒之前分手,在學會麵對之前結束。

在******先生看來,中國人的曆史觀不是直線前行式的,而是閉合式的,是一個圓。我們相信興亡交替,相信“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終究要回到原點,六年來,我確實做到了有始有終,可是沒有太多證據證明我可以長久地在這個圓圈裏幸福。

——有些人,在心底從來沒忘記;有些事有些夢,還找不到謎底;有些話,越欲言又止就越是動聽。

所謂大學食堂,哪哪都好,飯菜分門別類,價格實惠,唯獨一件事得單拎出來說,就是不管什麼飯點人都多的要死,每次打飯都跟穿越火線似的。

我端著盤子遊離在人潮之外,思量著哪個位置擺著香噴噴的紅燒魚,方便衝過去直達目標。混亂嘈雜的環境裏,我竟然神經質的感覺有一陣陰風在我後背涼颼颼的刮,鼓足勇氣回頭,卻見施慈這妞氣喘籲籲堵了上來:

“說個正事,剛才我好像看見林羧了……”她鬼鬼祟祟的在我耳邊低喃。

“看見他有什麼稀奇的,你瞧現在食堂人多的,見不著才奇怪。”

“哎你是不是女的,這是對待舊情人該有的態度嗎?”

“什麼態度,我這態度就挺正常的啊,我倆都說好了,再見還是朋友……”

她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我多做糾纏,悶著頭大快朵頤。

吃完飯這丫頭提議散散步,在家時每次吃完飯我也有跟我家大黃溜食的傳統,本著助人為樂的目的,我也就欣然答應了她的請求。

沒想到走到圖書館後麵的小山坡時,映入眼簾的場景,讓我猝不及防顏麵掃地了一把。

幾個月不見,眼前這個人,讓我心裏百感交集的。分手之後的第一次見麵,我好像才開始真正細細的打量他——我任期四個月的前男友。

不得不說,林羧天生有一副吸引女生的好相貌,膚白貌美大長腿(額,好像形容的有點籠統讓人難辨雌雄哈),他穿著簡單的灰格子襯衫,棕黑色長褲,平日裏給人理智和壓迫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著,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稀稀碎碎的灑下來,不苟言笑的五官連同那冷硬的穿著都變得溫和起來。

他慵懶愜意的躺在草地上,沐浴著社會主義的陽光,不過那資本主義的派頭讓我怎麼看怎麼像他泡在他家浴缸裏。

施慈捅捅我,朝他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你不說見麵還是朋友嗎,怎麼不打個招呼啊’,我一直覺得我和林羧在一起時,那家夥收買軍心做的很到位,無情的現實證實了我的猜想。

泡澡的那位像是有感應似的,向著我的方向微微側了下身,眼睛不急不緩的睜開,接觸到他眼神的一刹那,我不爭氣的往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

我和林羧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是我好奇他的眼睛,裏麵翻卷著太多情緒,當時天真,認為假以時日我必定一一弄明白。是我不夠靈敏,還是他藏得太深,直到分手,我都參不透零星幾點信息。就如同現在他看到我,我也絲毫察覺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我還在情感的世界裏神遊,施慈在旁邊拽我的袖子,漫長的等待已經讓她出離憤怒了。

再抬眼看林羧,他好整以暇的對著我,目光平靜無波瀾,可這種平靜在我眼裏看來就是挑釁加示威。

哼,不就是打招呼嗎,Hello誰不會說,我可是正宗標準的牛津發音。

我矜持而不失風度的開了口,令人失策的是,說好的正宗標準牛津發音搖身一變,成了類似陝北方言的一句“你好”,尾音還加了個顫顫巍巍的“嗎”。

兩人當場被我成功石化,施慈看到這一幕不忍心的別過頭去,林羧換了隻手撐地,側臥著看向我,眼睛裏漫上了點點笑意,用正宗標準的牛津發音說:

“Fine.Thankyou.”

我臉已經被窘成了豬肝色,拉著施慈迅速逃離了事故現場,卻沒有留意到背後那個人用淡淡的嗓音問我:“And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