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天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心態瞬間降到冰點,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把劉義天劈得外焦裏嫩。
“騙人的吧!”劉義天扯著自己的假狐狸耳朵嚎叫道。
“你為什麼會驚訝成這樣?難道你不應該抱著初學者的心態看待這一切嗎?”阿紫疑問道。
劉義天放下狐狸耳朵,手撐著臉,冷靜了一會兒,問:“你確定屬性異能是跟精神力成正比的嗎?”
“沒錯啊!而且你今天的狀況,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即便沒有今天你在神廟內的表現,就憑你在獸界的表現,你都不像一個精神力夠高的人!”阿紫認真地說。
劉義天鼓睛暴眼,再次不敢相信後,跪在地上,開始仔細回想。
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是什麼開始忘記精神力高的感覺的?當初麵對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自己是怎樣的臨危不亂,是怎樣輕易地抑製住失去親人的痛苦,又是怎樣堅定不移地接下了拯救世界的重任,當時的內心毫無猶豫,找不到一點消極麵。而現在,自己卻像一個丟了糖的小孩兒一樣無助。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劉義天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阿紫走到劉義天身邊,伸手去摸他的手臂,想把他扶起來,可劉義天就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紋絲不動。
阿紫感受到了他的失落,她半跪在地,右手撫著劉義天的臉頰,溫柔地看著他,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現實已經如此,逃避是沒有用的,正是因為現實如此殘忍,你就更應該振作起來,麵對這一切,我會幫你的。”
劉義天沉默了,他伸手把阿紫的手拿了回去,問:“所以,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剛才還扮演良師益友的阿紫好像被什麼東西哽了一下,無言以對,劉義天抬頭看著阿紫,阿紫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兩人麵麵相覷。
“如果說無微不至是你的憐憫,那你現在是已經冒著巨大的風險了吧!為什麼?”劉義天一臉嚴肅地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其實我…”阿紫連忙解釋。
劉義天埋著頭捂住耳朵,伴隨著抽泣聲,喊到:“沒想好就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已經陷入消極了嗎?”阿紫暗想道。
劉義天右手捂著臉,左手不明所以地拉扯自己的衣領,揪心的狀態久久難以平複。阿紫看著劉義天就像一個易爆品,稍有不慎就會崩潰。
“怎麼會這樣?精神力低下不應該是膽怯然後趨炎附勢嗎?他為什麼會不敢接受這個現實?他的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阿紫百思莫解。
過了幾分鍾,劉義天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滿臉滄桑地說:“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我不是有意要發脾氣的,隻是有些控製不住情緒。”
阿紫有些跟不上劉義天情緒變化的節奏,又害怕他出事,安慰他說:“我們這種活了幾千年都有解不開的心結,何況你一個隻活了二十餘載的小生呢?”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現在明確的隻有一點,我隻有跟著你,聽你的,我才有活路,無論你做這一切出於什麼目的,都無所謂,你也不用急著告訴我,即便我猜不到,我也不認為自己能扛得住真相帶來的衝擊。”
阿紫雖然驚訝於他的話,但這不是適合表達的時機。
“那我們先下山吧!你現在的身份不安全,但我想辦法跟坤垠府交涉一下。”阿紫把劉義天扶起來,劉義天整理了一下著裝,調整了一下狀態,兩人靜靜地走向了出口。
就在兩人離開神廟,柱台上的奧蘭迪爾開始輕微地閃爍,配合著周圍光潔的牆壁,就像一個人的冷笑一般。
……
阿紫和劉義天行至山腳,已是黃昏,當然是狄蕃城內,聖山是沒有晝夜的,一年四季都是白天。
阿紫站在山腳的結界邊緣,看著外麵的狄蕃,然後語重心長地說:“獸界是沒有月亮的,就算有燈也比人類世界黑得多,一旦天黑,很多嗅覺靈敏的半獸人就會依賴嗅覺在黑夜裏行動,你身上沒有野獸的氣息容易被發現,所以我們得在天黑之前回到坤垠府。”
“我知道了!”
“到了坤垠府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在你的身份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合法之前,就先躲在我家裏,無論是誰來都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