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見淩峰雖然渾身抖個不停,卻沒有半點要後退的意思,顯得極為憤怒,突然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充滿狂怒和怨毒的嘶吼!這尖銳淒厲的吼聲直如肆虐北極的颶風,實非人耳所能夠承受。淩峰感到自己墜入了冰海的旋渦裏,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結!連他的意識都像要在這可怕的吼聲中如薄玻璃杯般,被強烈的音波震得粉碎炸裂!
他隻覺得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般的難受、心跳和呼吸好像都要停止、身體搖搖欲墜,但依然死命地咬著牙一步也不後退。他閉起了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終於遏製住了身體的顫抖,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猛然間兩道鋒銳的厲芒從眼中暴射而出!
“給我滾遠點兒!”他冷冷的瞪著近在咫尺的龐大怪物,低聲吼道。“少特麼再玩兒這些過時的小伎倆!你根本傷不到我!你這個隻會虛張聲勢的地老鼠!”
怪物又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隻是這次淩峰聽出其中透著幾分氣急敗壞,臉上不禁泛起一絲冷笑,畢竟他早已長大,童年的夢魘縱然依舊揮之不去,但也已能夠從容的麵對和克服了。
怪物還在死死地瞪著淩峰,從它喉嚨中不時擠出幾聲充滿壓迫性和威懾感的低吼,血盆大口一張一合,模樣猙獰可怕到了極點,甚至還豎起鱗片伏低身體,做出向他撲過來的架勢!但淩峰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如標槍一般直挺挺地立在它麵前。
慢慢的怪物平靜下來,身上豎起的鱗片也漸漸閉合,它無奈地晃著腦袋朝淩峰的臉和身體嗅了嗅,對著他發出一聲輕吼,緩緩向身後的通道退去。
淩峰見它一點一點地從手電筒的光線前退回到黑暗中,然後聽著它的蹄子越走越遠,直到完全聽不到時,才身子一斜,伸手扶住旁邊的牆壁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娘的……怎麼感覺它又變大了?”淩峰用手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道。他清楚地記得小時候見到這頭怪物時,它的肩高便有1.5米,已經遠遠超過了一頭雄獅。而現在至少有兩米以上,就好像它也能不斷成長似的。
當初在叢林時遇到的白衣女孩兒曾說過,怪物根本不存在,隻是自己長期生活在幽暗的叢林中,因為精神壓抑而幻想出來的。可為什麼幻想出來的東西卻又如此的真實呢?他不但能看到它龐大的身軀、聽到它駭人的嘶吼、聞到它散發的惡臭,甚至能感覺到它行走時蹄子踏在地麵上的震動,這怎麼看也不是幻想出來的東西能做到的。
可淩峰也無暇再想這件事,他下來是為了尋找貝恩傭兵團的據點,既然怪物已經離去,該做的事還得繼續做,於是他又開始沿著足跡向前搜索,由於剛剛遇到了怪物,他現在變得格外小心,幾乎是走一步就仔細地察看一遍前方的每一個角落,以防怪物又掉頭衝回來。
走了大約三十米,在這段通道盡頭的兩個岔道前,他赫然發現了用淤泥和小石子隱藏在一處角落的反步兵定向地*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方布雷的手段非常高明,不僅地*雷的位置隱秘到難以察覺,連它的觸發線也設置在一個必須經過的低窪水坑裏。
淩峰不禁苦笑起來,如果不是怪物時隔多年再次莫名奇妙地出現,弄不好他會因為沒有及時發現這顆定向雷而被炸死,真不知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懊惱。他從空間袋裏翻出排雷工具,小心翼翼地剪掉觸發線、去除偽裝物、拆下定向雷的絆發引信,然後把這顆差點要了自己命的定向雷裝進了空間袋。
做完這一切後,他沿著鞋印拐進了右邊的岔道,精神絲毫不敢放鬆,既然發現了對方布置的地雷,那也就意味著他離貝恩傭兵團的老巢已經不遠了,又前進了五十米左右,快走到岔道的出口時,他看到外麵有光線射進來。
淩峰正要出去,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步子並不大,但踩在地上的聲音穩健有力,而且從回音判斷外麵似乎還是一個遠比下水道大得多的空間。
他躲在岔道出口的陰暗處朝外張望,發現外麵竟是地鐵隧道,原來高譚的下水道和地鐵是連通的。遠處有兩個雇傭兵正向這邊走來,他一驚,馬上縮了回去,心想難不成被發現了?等腳步聲由近及遠,他才又探出頭,看到他們已經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原來這兩個人隻是在例行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