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24小時之內還沒上來,你們就叫特警隊或國民警衛隊來,”說完淩峰躡手躡腳地從下水井口爬了下去。
剛一下去淩峰就有些意外,他原以為高譚的下水道和他以前所生活的城市中的下水道一樣,既黑暗又狹窄,結果進去後才發現它更像個防空洞,不但並排能走六七個人,而且每隔十幾米就有一盞防潮燈,盡管燈光很昏暗,但對於夜視能力極佳的淩峰來說卻已經足夠亮了。
警員們喊話的聲音在下水道中不停回蕩,無非是“放下武器”、“馬上投降”之類的。淩峰順著聲音悄悄朝第一個下水井口的方向摸過去,走了四十多米他便看到前方五十米外有兩個雇傭兵,正背對著他躲在一處牆角後麵。淩峰嘴角一揚,果然有埋伏,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第一個下水井口應該就在牆角的另一邊,那兩個家夥正準備偷襲從第一個下水井口下來的警察們。淩峰覺得離他較遠的那個似乎就是在飯店裏拿走神秘女人帶來的厚信封的那個人,他當即舉起X-95對準離他近一點的那個雇傭兵的後心就是一槍,雇傭兵應聲倒地。
另一個雇傭兵原本還在納悶為什麼警察們光喊話不下來,背後卻傳來槍聲和同伴倒地的聲音,那個雇傭兵一看便是個實戰經驗豐富老兵,聽聲音便知道是有人潛入到自己和同伴的後麵發起了攻擊,大驚之下卻慌而不亂,猛地轉身朝淩峰這邊擲來了一個橢圓形的東西。
手雷!淩峰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身體也做出了反應,當即迅速伏下身,雙手護住頭臉緊緊地貼在地上。
“轟”地一聲巨響,橘紅色的火焰伴隨著強烈的衝擊波順著通道向他席卷而來!一股灼熱的焚風掃過他的頭和後背,幾乎要燒焦他的頭發、灼傷他的皮膚。他剛要起身,一排子彈又“噠噠噠”地瘋狂掃射過來!他身邊又充滿了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和打到牆或地麵上的鈍音,其中一顆正打到他的後背上,即使穿著防彈衣,他也感覺像是被一個壯漢從後麵狠狠地擂了一拳,肩甲骨像要斷裂般的疼。
雇傭兵打空了整整一個彈匣後便沒了動靜,但淩峰還是趴在地上不敢亂動,剛才那個雇傭兵在被偷襲的情況下,竟能作出如此迅速而又淩厲的反擊,可見是個久經戰陣的老手。現在下水道被手雷炸得煙塵彌漫,巨大的爆炸聲還讓他有些耳鳴,那個雇傭兵正在做什麼他完全無法知曉。如果對方準備再扔過來一枚手雷,或用自動步槍向這邊飽和射擊,他還往前湊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等塵煙稍稍散去了些,淩峰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通過X-95上的微光瞄準鏡觀察前方的牆角處,那個雇傭兵已經不在那裏了,應該是擔心被他和另一邊的警察們兩路夾擊,已經偷偷溜走了。警察們也不再喊話,也許是被剛才的爆炸和掃射聲嚇到了。淩峰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地挪了過去,從空間袋裏掏出一個黑光手電筒往地上一照,果然發現了一堆鞋印,至少是10個人留下的,其中一個鞋印特別清晰,一定是剛才逃走的那個雇傭兵的。十個人隻跑回去一個,貝恩傭兵團在高譚的第一次亮相算是丟人到家了。
淩峰正打算沿著鞋印朝下水道的深處追蹤,突然衣兜裏的手持終端機振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哈琳打來的。淩峰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接通了。
哈琳焦急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喂!你在哪裏?!剛才附近有很大的爆炸聲和槍聲,你沒受傷吧?”
淩峰心裏感到一陣溫暖,輕聲說:“我很好,不過我得走了。”
“走?去哪裏?”她的聲音更急了。
“貝恩的傭兵團已經潛進高譚,我得去戰鬥了。”
哈琳沉默了片刻說:“你……一定要去和他們作戰嗎?”
淩峰有些哭笑不得:“我來高譚就是為了這個啊。”
“說得也是……那你能不能在戰鬥時當心些,別讓自己受傷?”
淩峰心中既感動又好笑,每一個上戰場的人都不想讓自己受傷,可受傷甚至死亡又豈是個人意誌所能決定的?
但他還是用自信的口吻對哈琳說:“沒問題。”
“你保證?”哈琳似乎還是不放心。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