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也衝她點頭微笑:“等我們的信號,保重。”說完,開門走出了屋子。
似乎是因為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在回工廠的路上,女生們三天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都放鬆了不少,國信的笑話也總能把她們逗得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甚至對淩峰她們也不那麼害怕了,纏著真弓問淩峰剛進屋時說了什麼,把光子氣得大喊大叫的。她們就是聽到了光子憤怒的叫喊聲,才潛行到窗戶邊上準備一有不測就去支援屋中二人的。
真弓卻紅著臉無論如何也不肯說,淩峰見女生們催得急,便自己把氣光子的那些話說了出來。女生們先是麵色微紅,接著紛紛大笑起來,內海和千草尚且顧及自身形象,笑的時候或用手掩著嘴或別過頭去。其他人就洋相各異了,有的仰著頭、有的彎著腰、有的東倒西歪,國信更是笑得蹲在地上喘不過氣來:“哈哈哈哈!不孕不育?虧南野你想得出來,相馬光子一定氣得跳腳!”
真弓泛紅的俏臉上也綻放出了笑意,像九月的紅蘋果、又像四月的山桃花。
淩峰也笑著看向她,霍然瞥見她身後50米遠的樹林中站著一個人!那人站在兩棵大樹的陰影之中,加上距離較遠,一時間大家竟然誰也沒發現他。
淩峰最初以為是桐山,但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是他的話恐怕早就開槍了。淩峰定睛細看,發現那是一個體形發福的中年男人,身穿深藍色和灰色相間的運動服,整個島上隻有一個人符合這種外貌特征——北野老師。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雖說BR“遊戲”並沒有規定軍方的人不能出現在“遊戲”中,實際上“遊戲”的規則對軍方人員沒有任何限製。但是這樣做難道不會幹擾“遊戲”的正常進行麼?而且他不怕自己被學生們抓住當做人質要挾軍方?雖然要挾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在“遊戲”僅剩12個小時的情況下,多抓個人質對於學生們來說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真弓是學生中和淩峰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對他也有了一些了解。看到他的眼睛瞬間睜大、瞳孔驟縮,就明白自己的身後一定有異常,轉身看去,立刻也發現了北野。真弓剛張口想提醒其他同學,淩峰就一把將她拉到身邊,用眼神示意她收聲。
“怎麼了?”內海見二人東張西望的樣子有異,開口問道。
淩峰轉過頭對學生們說:“天堂說她脖子上的傷口有些發炎,我帶她去那邊重新包紮一下。你們先回工廠,我和天堂隨後就到。”
國信衝他做了個鬼臉,壞笑著說:“新傷口哪有這麼快就發炎的?你們是不是想找個借口偷偷去幽會呀?”
真弓的臉又“呼”的一下子,在女生們的嘻笑聲中紅了個通透,淩峰則狠呆呆的瞪了國信一眼:“信不信我把你屁股上的縫合線給拆了?”嚇得國信立刻老實了。
隨後淩峰不由分說,拉著真弓就往那片樹林中走去。
“天堂——!”當二人走出一段距離後,女生們忽然把雙手當成喇叭,一起笑著向真弓喊話。“加油!一定要決出勝負哦!”
真弓想起內海昨晚在燈塔時對她說過的話,頓時羞不可抑。
淩峰聽了女生們的話後,頗為奇怪的問道:“決什麼勝負啊?”
真弓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沒什麼啦!”
二人進入樹林後,淩峰立刻從背後取下十字*弩,北野也現了身,手裏拿著一個和弘樹一樣的GPS定位儀,看來他就是用這個找到學生們的。
“呦,南野同學,精神不錯嘛,連天堂同學也來了啊。”北野笑著和他們打招呼,那笑容卻讓人瞧著不寒而栗。
真弓躲到淩峰身後,怯生生地看著這個在教室時將自己的好友藤吉文世用飛刀殺死的前任老師。
淩峰若無其事地冷笑了一下:“北野老師不好好在指揮室裏喝茶,跑到“遊戲”區來做什麼?您不覺得這裏有很多學生最想殺的人就是您了麼?”
“你該不會忘了項圈吧?”北野說著用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電視遙控器一樣的東西,向淩峰揚了揚。“隻要用這個東西對著“遊戲”參與者脖子上的項圈按一下,10秒鍾之後項圈就會爆炸。”
淩峰見到遙控器,猛然間想起真弓之前跟他講過的那個夢,立即回頭看了她一眼,真弓果然正驚駭莫名地盯著北野手裏的遙控器,雙手緊攥著淩峰的後衣襟,麵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