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要溫雅告訴我,這親便可以不必成的。”不知道為什麼,聽見溫雅喜歡月華笙的時候,他竟然鬆了一口氣。
轉而,月華箏想到了柳雲翩,“卿卿,這裏交給你照看一下,我有點事情。”既然溫雅喜歡的人是月華笙,那麼他也就不用娶她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可以對自己的心誠實一點,為什麼不跟著自己的心走,去找自己真正愛的女人。
百裏卿還沒來得及回話,那男子便跑出了殿去。她站在原地,不由得揚了揚唇。她知道,月華箏一定是去找柳雲翩了,這下,總算是完美了。隻可惜——
百裏卿回身,看向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溫雅。溫雅到底年紀小了,想法也過於極端了。若是她能理智些,能夠選擇好好的與月華箏談談,也許今天也不至於變成這樣了。說到底,她還是沒有正麵麵對,依舊在逃避,以自盡的方式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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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的偏殿裏,月華箏剛邁進殿門,便看見澹台潽正與梅朵在談話。梅朵心事重重的樣子,在看見月華箏的那一瞬,便恢複了常態。
一旁的梅瀟看著他,問道,“大王子有何貴幹?”自從月華箏的真實身份暴露後,梅瀟就對他格外的冷淡。
月華箏也沒時間去計較,隻是問道,“柳雲翩呢?”
那語氣很急切,讓梅朵小小驚訝了一番。爾後她看了澹台潽一眼,這才向月華箏走去,“柳夫子說宮裏缺一味藥材,向宮裏的老太醫問了采藥的園子,便自己去了。”
月華箏聽了不由一愣,爾後折身便往外走。宮裏種藥的園子在普陀宮,那片地域廣袤,裏麵有山有水,與宮外的蓬萊山相連。他急匆匆的去了,到普陀宮的時候,天開始下雪。
月華箏進了宮門,迎麵便是各種藥材,還有一些看管藥材的宮人。
宮人們見了他急忙行禮,“大王子!”
“方才有沒有一位姑娘過來采藥?”他問道,話語幹淨利落,毫不拖遝。
宮人:“是有一位姑娘過來,但是那味藥這園子裏沒有,得去山裏采。所以那位姑娘便往裏去了。”
月華箏擰眉,什麼也沒說便跑走了。天下雪了,柳雲翩還上山采藥,這不是冒險嗎?
他早該想到的,溫雅的毒不好解,他應該派人跟著柳雲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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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果然越下越大,上山的路越發難走。
柳雲翩要找的藥就在山腳一帶,所以她才會獨自一人前來。溫雅的藥性壓製不過三五個時辰,所以在天黑前,她必須將藥帶回去。
隻是她沿著山腳走了許久,也沒見一株雪萊茵。七殺散的毒辣,雪萊茵性寒,正好能克製。
雪地裏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雪越下越大,那些腳印不過一會兒便被掩蓋了。柳雲翩卻還在往山裏走,慢慢的找。
白雪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的手腳凍得冰涼,可是她還是沒有停下來或是回去得打算。不是一定要救溫雅,隻是不想看月華箏那麼痛苦。溫雅若是死了,華箏會有多難過,她不敢想象。
她的臉被寒風吹得失去了知覺,雪花飄零,她眯著眼。又走了許久,終於眼前一亮,那美目徹底的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