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裏的宮女皆是齊齊的後退了一步,因為那具屍體已經被溫寶稍稍拚合了一下,將頭顱和身體拚在一起。熟悉杏兒的人,光是屍體的身形來看,便能瞧出來,那是杏兒沒錯。
百裏卿道,“臣女請大殿下幫忙,將整個皇宮的每一寸土地都翻找了一遍,可是隻找到了三十副手腳,還有這一具姑且算是完整的身體。”她說著,在杏兒屍體麵前蹲下身去,淺淺的勾唇,“凶手在處理屍體的方法上,與前麵三十個死者不太一樣。這隻能說明,殺死杏兒的凶手不及另外一個凶手聰明。也就是說,殺死杏兒的凶手另有其人。”
“根據當日執勤的守門將士所說,那一日本有一輛采購的馬車出宮,可是馬車尚未到宮門前,便停下了。爾後他看見一名女子從馬車上跑下來,飛快的往後宮的方向跑。”百裏卿的話說完,隻輕輕的拍了拍手。
院子門外便進來一個一身鎧甲的將士,正是看守東門的將士。
那將士先向太後和澹台潽見禮,爾後才道,“那日屬下本打算追上去詢問一番,可是同行的守衛說那姑娘經常出宮的,是慈寧宮的丫頭。所以,便任由她跑走了。”
百裏卿要得隻是這一句證詞,證明那日杏兒沒有出宮,而且,她往後宮去了。
“根據這位守衛將士所言,當日杏兒往後宮去了,可是卻沒有回慈寧宮。”因為百裏卿問過了慈寧宮的宮人,大家都說那日沒有見過杏兒,這邊足以證明那天杏兒根本沒有回慈寧宮,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杏兒在這深宮裏無親無故的,除了慈寧宮以外,臣女實在想不到她還能去哪兒。不過…”百裏卿故意拖長尾音,目光微轉,便落在了江雷身上,“臣女那日偶然在冷宮門口撿到了江嬤嬤的玉佩。”百裏卿說著,便含笑走到了江雷麵前。
太後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江雷身上,江雷則是渾身一顫,爾後麵色微變。他心裏在擔心,而他擔心的事情,似乎就要發生了。果然,百裏卿方才對太後做出警告,就已經打算要將他的真實身份告訴太厚了!
莫名的,心裏有些失望,他卻是逐漸笑了。
“什麼玉佩?”太後狐疑的看向百裏卿。
百裏卿笑笑,道,“是一塊刻著龍鳳花紋的白玉,這樣的玉佩是用來定情的。江嬤嬤手上隻有半塊,而另外半塊,臣女在浣衣局的衛嬤嬤身上見到過。”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太後的麵色微變,目光直直的看著百裏卿,慢慢的蹙起了眉頭。
百裏卿抬目,對上她的眼睛,道,“臣女的意思是,慈寧宮的江嬤嬤與浣衣局的衛嬤嬤,已經私下定了情。”
“胡說八道!”太後微惱,顯然對百裏卿這個說法並不滿意。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嗓音傳來,“皇上駕到!德妃娘娘駕到!”
院子裏的宮燈皆是一閃,爾後眾人轉身麵向慈寧宮宮門。隻見那一襲明黃色便服的男人與那一襲桃紅色長裙的女子緩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