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邁開步子的一刹,卻被剛剛從飯堂邁出來的薄院士叫住了。
“百裏夫子請留步!我有件事情,想要與你商量一下。”薄院士一手拎著衣擺,慢慢步下台階,朝百裏卿走去。
百裏卿揚眉,微微揚首,側身麵向那老者,道,“不知薄院士有何指教?”
“是這樣的,這兩日就讓溫小姐在你房中借宿如何?”薄院士說著看了溫月玫一眼,在百裏卿他們回來之前,溫月玫便與他說過了。她與自家表姐想別甚久,格外想念,希望薄院士能為她安排一下。
那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薄恩來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薄院士,我房中已有柳姑娘借宿了,隻怕住不下別人了。”百裏卿蹙眉,適時地將柳雲翩拉來做擋箭牌。
可是薄恩來卻早就想到了對策,“無妨,柳姑娘我將她安排在別處就是。你與溫小姐乃是表姊妹,住在一起,也方便些。”話說完,便轉身安排柳雲翩的去處,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百裏卿。
這是,硬要將溫月玫塞到她的房裏。
“薄院士,我想我房中也許住得下了。”百裏卿揚眉,淺淺勾唇,“柳姑娘便不勞院士費心了,如果院士沒有別的事,我就回房休息了。”她說著微微垂首,爾後移步繼續往屋裏去。
柳雲翩輕笑,一字不語跟上了百裏卿的腳步,君越也上樓去了。
薄院士卑躬屈膝的討好澹台馭,而澹台馭的目光卻是落在溫月玫身上。
“月玫,這書院裏房間不少,你怎麼偏要和那個瞎子一起住!”他是心疼她,從小養尊處優的溫月玫,隨他到這山上來,活脫脫的受罪。
溫月玫溫婉一笑,一手挽上那男子的手臂,“殿下有所不知,我與表姐分別多日,甚為想念。想與她說些體己話。”
“她當初害你中劍,險些要命,你怎的對她還這般寬容。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澹台馭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捏了捏,語氣頗為寵溺。
溫月玫很享受被他寵溺的感覺,也不顧薄院士還在眼前,便偎在他懷中羞紅了臉淺笑。那雙水眸卻是掃向百裏卿她們離開的背影,她和澹台馭的對話想必已經悉數傳到了百裏卿的耳裏。
“好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與表姐敘舊去了。”溫月玫從他懷中脫出,依依不舍的往百裏卿房間步去。而澹台馭則是笑著點頭,他的房間就在百裏卿與澹台潽中間,心裏思忖著要是百裏卿敢欺負溫月玫,他也能及時趕到。
剛邁進房門,一股藥香襲來。溫月玫抬目看去,隻見百裏卿與柳雲翩正坐在桌前。
“假以時日,你的眼睛就能好起來了。記住療程不能斷,再堅持幾日,便能重見光明了。”柳雲翩一麵說著,一麵為她滴著特製的眼液,桌上還有一碗熱乎乎的藥。
“原來柳姑娘是大夫?”溫月玫提著裙擺進屋,也在桌邊坐下。
百裏卿的臉色一沉,未語。倒是柳雲翩,她站起身去,將手裏的眼液遞給溫月玫,“溫小姐來得正好,勞煩你為她上藥,我去廚房看看,藥浴準備得怎麼樣了。”她說著,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