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等華箏回話,便轉向百裏卿,嫣然一笑,“百裏夫子,你意下如何?”
話題轉移到百裏卿身上了,那女子一愣,被澹台潽握著的手顫動,爾後抽出。
“柳姑娘,我不會跳舞。”她說的是實話。開什麼玩笑,她一個瞎子怎麼領舞?
柳雲翩卻是揚眉,淡淡一笑,“不會可以學,沒有人是天生就會跳舞的。當然了,我既然答應幫你治眼睛,你難道不該幫我一個小忙嗎?”
小忙?
百裏卿想翻白眼,這領舞一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不過話說回來,柳雲翩說的也不無道理。隻要她的雙眼能夠重見光明,一支舞有什麼不可的。
“好,我跳。”百裏卿微微擰眉,還算爽快的答應了。
柳雲翩含笑不語,知道淡淡的掃了一旁的澹台潽一眼,看澹台潽的神情,他對這件事情似有異議。可即便澹台潽不答應,她這次也不能順著他了。
“我們回去吧!我先為你看看眼睛。”柳雲翩說著,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已經站起身的華箏,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許拂,爾後提步出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傷口已經處理好包紮好了,許拂的臉色也稍稍有了一些血色。
而此時之音已經回來了,正好將許拂送回去。
至於百裏卿三人,隨後也回了浣花院。
由於百裏卿是夫子,所以柳雲翩便讓她和學子們分開練習。
白天為百裏卿治眼睛,晚上單獨在武術館練舞。這樣一來,兩不誤,隻是百裏卿的時間緊了一些,與澹台潽相處的機會也少了一些。
隻有三天的時間,百裏卿晚上總是熬到很久才會回到院子。
這日的天烏蒙蒙的,到傍晚的時候,天開始下雨。
君越獨自一人淋著雨從教舍那邊回來,回到房間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
她匆匆的關上門,索性今日梅瀟是滿課,所以屋裏一個人都沒有。她隨手拿了一身衣服,便往澡堂走去。浣花院裏的夫子除了澹台潽和百裏卿,其他人都是在澡堂裏洗澡。而君越自然也不例外,但她總是挑沒人的時候,比如現在,上課時間。再比如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家都休息了,她會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到澡堂裏沐浴。
君越才剛剛進門,謝大叔便從廚房步了出來,瞥見那匆忙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納悶。
爾後領著籮筐打算去書院大菜園那邊摘一些菜回來,誰知才剛剛步到院門口,便見梅瀟一手扯著袖子遮在頭頂,急匆匆的跑回來。
他下意識的打招呼,“梅夫子,今兒不是滿課嗎?”
梅瀟跑到了院門簷下,這才放下手,隨手抖了抖身上的水漬,笑道,“今兒讓他們小考,我就先回來了。謝大叔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去菜園子。你趕緊去洗洗,這一身濕漉漉的,要是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謝大叔一邊說著,一邊戴上鬥笠,然後向梅瀟告別。
梅瀟連連點頭,然後掉頭往樓上跑去。
他推門而入,目光巡視了一圈,看見左麵床榻上放著的那雙濕漉漉的布鞋,不由轉了轉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