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片刻,疑惑的開口,“莫非,華夫子和柳姑娘以前認識?”
這話一出,其餘三人皆是一愣。柳雲翩與華箏臉上皆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色,而澹台潽則是微微驚訝,目光裏的殺意消散,在兩人之間來回遊蕩。
百裏卿的懷疑不無道理,方才他們兩個人用過晚膳便一前一後先行離開了。現在看來,很明顯他們方才是一道過來的。這麼說來,這兩個人從傍晚的時候,到方才那一刻為止,都單獨的呆在一起。
這麼長的時間,讓人很好奇,他們都做了什麼。
柳雲翩的目光下意識的瞥向華箏,她輕啟朱唇,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被華箏搶先了。
“百裏夫子誤會了,在下與柳姑娘不曾相識。”
那男子的語氣平淡,唇角銜著淡淡的笑,目光凜凜的看著百裏卿,似是連餘光都沒有留給柳雲翩。
柳雲翩半啟的朱唇合上了,皓齒緊閉,目光閃爍,星星點點,眼眶微紅。
華箏的話落,四人便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許久,柳雲翩率先離開,腳步匆匆,甚至失禮到忘了道別。
回到浣花院的時候,百裏卿才得知,柳雲翩在書院的這段日子要借住在她的房間。
臨近房門時,澹台潽叫住了她。
那女子一手搭在房門上,一臉茫然的麵向澹台潽,靜靜等待著他的後話。
“今晚在湖堤和你說的那些話,你明白嗎?”他冷靜的問道,一臉嚴肅。
百裏卿揚眉,依舊一臉茫然。
澹台潽一看就知道,她不明白。也對,該說的也沒說清楚,她明白才怪。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想不想重見光明。”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正欲步出房門的柳雲翩,轉移了話題。
柳雲翩一愣,百裏卿也是一愣。
許久,後者才回神,笑笑,“你這是在報複我嗎?”因為方才她提到了他腿的事情,所以澹台潽才這麼問她嗎?
那男子哭笑不得,隻是將目光放在了柳雲翩身上,眸色一沉,唇角的笑斂起。一個眼神,在百裏卿麵前無聲的傳遞。
而柳雲翩亦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步出房門,素手搭上了百裏卿的肩膀,“不瞞百裏夫子,小女子對醫術小有研究。百裏夫子的眼睛,並沒有外部傷害,也非先天遺患。隻是中了毒,毒氣堵塞你眼部周圍的脈絡,麻痹了你的雙目,所以還有得治。隻要配製出解毒的藥,再加以療養,內外兼療,想必不過半月,便能重見光明。”
她的一席話,叫百裏卿一愣一驚,撫著房門的手不由顫抖。是太過驚喜,導致她如此激動。
沉默了許久,百裏卿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柳姑娘的意思是、、、我的眼睛、、、能治好?”她不是沒有找過大夫,可是京城裏的大夫都說她的眼睛沒得治了,毒氣已經侵害了她的雙目,眼睛已然徹底毀了。所以,這身體的原主人才會因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割腕自殺。
難道,是京城裏那些庸醫欺騙她?如此說來,百裏卿中毒的事情也是格外蹊蹺的。
“一般大夫或許無能為力,不過小女子有自己的秘法,倒有八九成的把握,治好夫子這雙眼睛。”柳雲翩的語氣十分肯定,她說著,目光下意識的落在澹台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