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瀟眨眼,點頭如實回道,“對啊!你沒聽說嗎?金捕快去新柳院提審的時候,隻看見門口被打暈的捕快。進了屋子一看,雲景已經不見了。”他的話落,一條白影從院門外躥了進來。
百裏卿還想說什麼,側麵衝來的夏多克已經一躍而起,熱情的撲向她,險些將她撲倒。
百裏卿站穩腳跟,抬手摸了摸夏多克的腦袋,爾後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才道,“那兩個被打暈的捕快,是在哪兒發現的?”
梅瀟想了想,摩挲著下巴,“門外啊!”
“門外!”百裏卿鬆開了夏多克,心神一顫,“雲景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人帶走的。”她的話音低沉,聽得梅瀟寒由心生。
“被打暈的捕快醒了嗎?”
“應該醒了!”梅瀟不解的看著她,餘光瞥見夏多克掉頭往西牆那邊的丹桂樹下跑去,他道,“卿卿,你家夏多克是不是想小便啊!你管管它,它去丹桂樹下麵刨坑去了!”梅瀟的分貝慢慢拔高,話說完,他已經轉步朝著夏多克跑去了。
澹台潽和華箏的目光被吸引過去,隻見梅瀟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夏多克的脖子,回頭衝他們喊道,“快過來幫忙啊!這下麵可埋了澹台潽釀的新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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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南正在屋裏陪著他姐姐和姐夫,一麵安慰著他們,一麵心不在焉的走到窗邊。目光下看,隻見張赫一行人聚到了西牆的丹桂樹下,他的心不由一緊,整張臉慘白慘白的。
然而,那幾人卻隻是將夏多克拖走,沒有別的舉動。見此,他霎時心安了。
“牛南啊!你說說,我這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啊!”楊夫人哭訴著,扯著手帕抹淚。
牛南回眸,臉色哀戚的道,“大姐,這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鳳來、、、要不然,鳳來她也不會、、、”死字他沒有說出口,隻慢慢的垂下頭,拉下眼簾,掩去了眼中那深邃的光。
“你們也別傷心了!現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我去讓謝大叔,給你們做些吃的。”牛南說著,便往門外去了。
此時已是午後,折騰了這麼久,午飯也耽擱了。
結果,直到天色沉下來,楊鳳來的屍體也沒有送過來。
索性,楊家夫婦決定,在書院裏借宿一晚,明日再將楊鳳來的屍體帶回去。
天,徹底的黑了。
牛南去了新柳院,照顧楊家夫婦。而這番,在浣花院裏,張赫幾人卻是在丹桂樹下忙活著。
泥土被撥開,倒在百裏卿的腳邊。那女子拄著竹杖和澹台潽定定的站在一旁,過了好半晌,才聽見梅瀟的聲音道,“看見草席了!”
百裏卿摩挲著竹杖的手微顫,隻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張赫幾人幫忙將那卷草席抬到地麵,打開一看,眾人驚愣。
澹台潽的眸子一沉,攏著衣袖的手一緊,他道,“還有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