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百裏卿早早便被夏多克叫醒了。
那條溫熱柔軟的舌頭在她臉上舔了三圈,她才睜眼。
眼前依舊漆黑一片,百裏卿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昨晚熬夜太晚,在院子裏把那些試題記熟了方才回房休息的。
夏多克見她醒了,便興奮的吠了兩聲,掉頭往門外去了。百裏卿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裏浮蕩著榴蓮的香味兒,她滿意的一笑,掀開被子下床。
不過半刻,萃紗便捏著鼻子進來了,“小姐,這臭東西您打算怎麼處理啊!您要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奴婢今兒就全部拿去扔了啊!”
甕聲甕氣的話音傳到百裏卿的耳裏,女子揚唇淺笑,無奈的展眉,“我知道了!今兒就把它處理了!”
後來,百裏卿用過早膳出門,倒是真的把那幾個榴蓮帶走了。
臭味還回蕩在屋裏,萃紗左右看了看,決定大掃除一下。
——
書院的鍾聲敲響,百裏卿一手拎著裝有榴蓮的布袋,一手抱著書籍和試卷,淡定的走進黃字班的教舍。看見她出現,原本喧嘩的教舍刹那安靜了。
靠窗而坐的澹台涅稍稍抬眼,隻見那女子一襲白衣,三千墨發略挽,身影格外清麗。不過,從百裏卿進門的那刻起,一股異味兒便傳了進來,引得眾人抬手,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夫子!您幾天沒洗澡了,怎麼這麼臭啊!”李珍戲謔的聲音響起,話落眾人哄然大笑。
百裏卿落座,將布袋扔在書案上,便直奔主題,“昨天考試的結果出來了!”
她的話將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試卷上,隻聽許拂冷哼一聲,輕蔑的道,“夫子眼睛不是瞎了嗎?還能看試卷?”她的話落,又是一陣哄笑。
百裏卿擰眉,微微不滿,“許拂和李珍,你們兩個交白卷的,有什麼資格和本夫子說話?”她的話音微冷,唇角卻微揚,清冷一笑。
許拂和李珍的臉色一白,不由語塞。不是她們故意和百裏卿作對,所以交白卷,而是因為試題她們根本不會做,一道題都不會。在書院一年多了,她們隻顧著和各個夫子作對,根本沒有想到學習的事情。
“夫子,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女子無才便是德!”李珍兩手抱臂,總算想到了還嘴的話。
百裏卿聽了不由嘴抽,“好一個‘女子無才便是德’,問題是你們既無才也無德!”她揚了揚手裏的試卷,然後道,“現在就開始考核吧!從你們兩個開始。”她說著,臉色陰沉下去。
隨即,將布袋打開,將剝好的榴蓮拿了出來。那臭味又濃了些許,第一排的學子各個往後縮著脖子,仿佛百裏卿手裏拿的是什麼毒品似的。
“今天的獎懲都是這留戀果。下麵我開始抽問,點到的人回答,答錯了就賞一塊留戀果湊在鼻前嗅上一整天。”她說著,隨手取了一塊切好的榴蓮放到嘴裏。
百裏卿的舉動驚呆了眾人,尤其是靠窗的澹台涅。他的臉色都青了!這百裏卿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那麼臭的東西、、、竟然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第一個問題,四書分別是哪四書?李珍!”話音一沉,百裏卿的下頜微揚,朝向李珍。
那少女一愣,半晌才咬牙道,“鬼知道什麼書!四書就是四書唄!”
百裏卿的臉色一沉,她很不爽。隨手挑了一塊小的榴蓮,她道,“你過來!”
李珍咽了口唾沫,慢吞吞的起身,爾後向百裏卿走去。
隻見百裏卿將榴蓮猛的塞到她的麵前,李珍下意識的避讓,抬手捂住鼻子,“夫子,你想殺了我嗎?這麼臭!”
“四書是拿四書,有沒有知道的?”百裏卿冷道,旋即叫了許拂的名字。
許拂一顫,爾後愣愣的道,“大學、中庸、論語、孟子!”
“答對了!”百裏卿揚唇,又取了一塊榴蓮,“來領賞!”
“夫子,能不領嗎?”許拂不滿的道,想反抗卻又不敢。畢竟,百裏卿不隻有權,還有拳。
“下一個問題!”百裏卿忽視了她的話,隨手將整個麻袋扔了下去,手準極好,正好落在許拂的懷裏。
澹台涅就坐在她的身後,忍不住抬手捏住鼻子,不悅的看了台上的百裏卿一眼。
整節課都在問答中結束,榴蓮果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被臭得暈頭轉向的,沒了力氣和百裏卿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