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拂語塞,一臉暗沉的看著她,一手捶在澹台涅的書案上,嘭得一聲響。
教舍裏所有人都愣住了,百裏卿也不例外。
“百裏卿,別以為你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是皇上欽點的女夫子,就能在我們黃字班作威作福!”許拂似乎已經忍了很久了,從那晚在街上與百裏卿邂逅開始,就一直記掛這個女人。
百裏卿揚眉,摸到麵前的聖旨,隨手一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許拂的頭上。
那女子輕叫一聲疼,接住了聖旨,隻聽百裏卿道,“正如許拂所言,我是皇上欽點的女夫子,聖旨為證!所以我和你們以前的夫子不一樣,違背我就等同於違背聖旨,違背聖旨就等同於抗旨不尊,抗旨不尊的結果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她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說著,生怕許拂他們聽不明白似的。
隨著百裏卿的話落,在場的每個人臉色都都變。他們都是官宦子弟,自然明白違抗聖旨的罪名有多重。
許拂的臉色變來變去,時黑時白,捏著手裏的聖旨,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澹台涅則是揚眉,瞥了百裏卿一眼,又看了看許拂手裏的聖旨。他現在可算是明白了,父皇為何要讓百裏卿那個瞎女人來書院做夫子。
因為她伶牙俐齒,說話頭頭是道,不僅如此,她還深知他們的弱點,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現在,你們可以打掃教舍了嗎?”百裏卿幽幽的笑,話裏是藏不住的得意。
她那副模樣尤其欠扁,李珍看得直咬牙!目光一斜,掃了一眼臉色青黑的許拂,李珍猛的一拍桌。一腳踏在桌上,便朝百裏卿踏去。動口不如動手,她從小練武,還不信連個弱女子就治不了!
勁風撲麵,百裏卿揚眉斂笑,一手抓住竹杖,旋即抬腿。繡鞋踩在書案邊緣,她借力躍起,淩空前翻,與李珍在半空擦過。手裏的竹杖揮出,手腕翻轉,巧妙的打在女子的腿彎。
淩空翻轉,輕盈落下,百裏卿兩手平展,一副跳高比賽獲勝者的姿態,微微鞠躬,完美收場。
而李珍卻是痛叫一聲,狼狽落地,跪坐在地上。
抬目看去,隻見百裏卿此刻就站在她的書桌上,那遺世獨立的模樣,瞬間將他們一幹人等壓住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開始打掃?”百裏卿說著,從書案上踩下,剛剛落地,又一道勁風從左側襲來。
李清和一掌劈向她,那掌勢淩厲,看得澹台涅眉頭微蹙。
百裏卿顯然避不開了,她終究隻是一個學過柔道跆拳道多種功夫防身的盲眼神探,是個現代人。又不是武林高手!
眼見著百裏卿要挨掌,澹台涅的眉頭提起,猛的從座位上起身,隨手撈起桌上的書籍便想脫手飛去。
誰知卻有人、、、呃,有一道黑影先他一步,猛的撲向李清和,強行將那少年撲倒在地。
“夏多克!”百裏卿大驚。話剛落,便聽見狼犬狂吠,那聲音渾厚有力,叫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