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弘大的內息在他體內按小周天的運功路線行走,慢慢的陳瀟內息上行,氣息自會陰而入,經由任督二脈後又從玉枕穴而出。
對於練武之人來說,這樣的運功路線就是傳說中的大周天功,也是無數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氣息通暢以後,陳瀟再度深吸一口氣,收功入體。
雖然此時此刻的陳瀟已經功參造化,但他依舊繼續洗著他的衣服,和以前那個“啞巴”陳瀟相比,似乎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隻是在洗衣服的過程中,陳瀟開口自言自語了一句:“爸,我已經十八歲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呀?”
陳瀟歎息一聲,他聳了聳自己微酸的鼻尖,洗衣服的速度迅速加快。
等陳瀟把洗幹淨的衣服晾好,時間已經快一點。
原本陳瀟放好洗衣服用的大盆準備回屋睡覺的,突然他感覺到自己右側有一道勁風襲來。
陳瀟聽音辨位,右手兩根手指往空氣中一夾,一把銳利的匕首被陳瀟穩穩地夾住。
陳瀟扭頭朝匕首射來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街道的右邊,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女子正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
女子柔順的黑色長發很隨便地挽了個發髻,用不起眼的木簪子固定。月光撒在她身上,照出她絕美的麵容。
女子的年紀是個謎。
初看裝束打扮,會覺得她可能有二十七八了。再一看她那細膩如羊脂白玉的肌膚,頓時會猜她可能才十七八九。
如果真的定睛凝神細看,便會驚訝世間竟然有如此出塵絕世的女子。
此時刻年齡針對她來說,也就不重要了。年歲大不會讓她的美貌減分,年歲小也無法給她加分。
因為她的美就已經滿足了男人所有的幻想,絕美麵容她有,豐胸美腿她也有。可這樣的她,氣質如深穀幽蘭,飄然若仙子淩塵,這就是世間絕無僅有。
女子輕啟檀口,聲音猶如天池寒水,似乎一點兒感情不帶:“十年不見,功力是長進了不少,但江湖經驗還是淺了些。我要是在那刃口上塗了劇毒,你那兩根指頭不是毀了嗎?”
“晴兒!”陳瀟欣喜若狂地叫了一聲,他三兩步跑到女子跟前,一下撲到女子懷裏。
青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寵溺之色,她原本冷淡冰寒的語氣立刻變得溫柔起來:“十年不見,你長高了,長俊了,就是沒長大了。都跟你說過好多次了,你得叫我姑姑。”
陳瀟從青衣女子懷中脫身而出,他看著青衣女子道:“我也早就說過了,我這輩子非你不娶。你和我爸一點兒血緣關係都沒有,我要是叫了你姑姑,我還怎麼娶你?”
“你又皮癢癢是吧?你爸又不是沒給你訂親。”
“那是我爸訂的,跟我沒關係。我就要娶你,我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跟你一起睡了,足足睡到七歲半,你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
青衣女子的臉一下就紅了,要是讓國際殺手組織的那些人知道“青衣修羅”居然也會臉紅,估計那些人會驚到眼珠子掉出來吧。
“你還好意思說,你五歲就跟你二叔一起下墓,還把人家棺材裏的骷髏頭拿出來當球踢,結果你還騙我說你怕鬼,你個小壞蛋,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青衣女子臉上浮現出慍怒之色。
“晴兒,這十年你都去哪兒了?你明明知道我在漢寧市,卻從不來看我。我以為你跟我爸一樣,都不要我了。”
陳瀟原本隻是想轉移話題的,結果說著說著沒忍住倒是真的紅了眼眶。
沐晴見到陳瀟這模樣臉上怒氣頓時全無,她心疼無比的把陳瀟攬入懷中,柔聲安慰:“小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左道’出身,要脫離‘左道’就必須完成千人斬的任務。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的執行任務,就是為了早點兒脫離‘左道’,然後安安心心地照顧你。”
陳瀟一聽青衣女子這話立刻抬起頭來,他驚喜地看著青衣女子問:“晴兒,那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為你已經完成千人斬了嗎?”
沐晴搖頭,“沒有,我今天來,是為了把一件你父親托付給我東西交給你。”
“我父親?有我爸的消息了嗎?”陳瀟一臉興奮地問。
沐晴再度搖頭:“自從十年前那一戰結束,你父親一直下落不明。我要交給你的這件東西,是你六歲那年,你父親托我照顧你時讓我代為保管的,講明要等到你滿十八歲才能給你。”
“什麼東西?”陳瀟帶著三分黯然七分好奇問。
沐晴沒有回答陳瀟,她抬起右手,用她那纖長如玉蔥的手指,輕輕解開了自己青色長袍上的兩顆紐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