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有些慌,但我還是一咬牙再次揮劍向著那多半是山羊精怪的男子衝了過去。這一回我再也沒有輕視之心,全力施展出了太乙九式劍招,頓時劍招帶動著周遭的氣機變化,那男子原本有些戲謔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極為認真。
“犯人越獄啦!犯人越獄啦!”
“孫子,有本事你別跑!”
我這邊正與敵纏鬥,耳中卻聽到鬥福在那邊不忿的喊著。用眼角朝那邊瞥了一眼,發現蘇月靈和袁梓珊已經從地牢裏出來,蘇月靈手中還拿著激光劍,剛才和鬥福打鬥的鼠臉男子手中已沒了棍棒,大喊大叫的四處躲避著鬥福的拳腳。
“砰!”
袁梓珊一掌擊退了與熊阿大纏鬥的灰狼,蘇月靈則是在幫蒼狼。隻是蘇月靈顯得有些束手束腳,似乎是不想用激光劍傷害大灰狼,卻又怕閃電會誤傷和灰狼鬥得難分難舍的蒼狼圖騰。
我這邊自己還在激鬥,所以隻是匆匆一瞥。山羊男子手中的叉子是兩尖兒的,看起來就像是幹農活用的草叉,然而對方卻硬是用這東西擋下了我手中的淵冥之刃。雖然對方在我的劍招壓迫下邊戰邊退,然而我的心裏卻是越發著急,因為我看到已有好些村民從各自的房中走了出來。
原本的我並不想傷人,但現在情形越來越危急,於是我便催動著一柄飛劍襲向了那山羊男子的大腿。
“哎喲!”
山羊男子本就被我的劍招所壓迫,措不及防之下被我忽然祭出的飛劍插在左腿上。我趁機一個箭步繞到他的側麵,左拳直擊向他的麵門。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山羊男子腦袋一歪,直接用頭上彎而尖的犄角向我的拳頭迎上。雖然我趕忙避開了尖兒,但一拳打在那硬梆梆的羊角上卻也感到拳頭生疼,使我不禁“哎喲!”叫了一聲。
山羊男子用頭上的角頂下我的一拳,單腳一蹦就退了開去。
見到對手退開,我並沒有追擊的心思。我想著還是招呼大夥兒快逃,可一轉身就看到一個黑影已盡在咫尺。我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感到手中長劍“噹!”的一聲被彈開,隨即一柄冰冷的黑色短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瞳注視著我,我從那眼神之中感受到了殺意,甚至架在我脖子上的短刀還故意往我的脖子裏靠了靠,頓時我就感到一陣皮肉被割破的刺疼。
那一刻,我真的感到自己就好像獵物,生死都在人家的手裏捏著。在那雙冷冷目光的注視下,我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緊張的停止。
玄豹就那樣滿漢殺意的注視著我,我似乎覺得他在期盼我做出多餘的舉動,這樣他就可以將架在我脖子上的短刀毫不猶豫的劃過。我發現自己的眼睛不自覺的抽搐著,在那幾秒中裏,我的冷汗就那樣順著眼角滑落,直至一個聲音的響起,我懸著的心方才落回胸腔:
“阿豹,可以了,莫要傷了他,早上還得幹活呢。”
一個蒼老的話語聲從圍觀的人中傳來,我聽出那是藤婆婆在說話。
“自己回去,當然,你可以再試著逃跑。不過下一次,我肯定那會是最後一次。”玄豹撤下架在我脖子上的短刀,冷冷的說了一句。
“呼……”
玄豹收刀之後轉身走開,就那樣把後背留給了我,但我想他肯定在期待我繼續出手。
我自然不會傻得認為此時從背後偷襲就能解決這家夥。而且解決了這家夥又有什麼用呢?現在鬥福被那牛角壯漢抓著後脖頸子提溜著,就跟抓小雞崽子似的。而袁梓珊和蘇月靈則是分別被一個金剛圈箍著,雙手和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好似兩個木樁子。
很快我和鬥福就被水牛壯漢押回了地牢,因為我們企圖逃跑,妖怪們還給我們帶上了鐵質的手銬腳鐐。
我的心情糟透了,沒想到幾個看守都如此厲害。之前想著應該可以逃脫,所以心中還沒有多少沮喪,然而當玄豹對我冷冷說出那一句話之後,我忽然就覺著,或許我們真的要栽了……
“安子,你脖子上流血了。”
我坐在床上鬱悶著,鬥福的聲音忽然響起。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感到了脖子上的疼痛。我伸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摸,果然是一片猩紅。好在傷口並不深,調動元氣療傷之後應該很快就會愈合。
“鬥福,剛才你們是怎麼被抓的?熊阿大和蒼狼呢?”我想著多了解一些情況也好,於是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