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裏前幾天剛撞死了一個,現在又有一個。"
有人說,人在臨死之前會想到很多事,可是清婉卻一件都想不起。她不想想起,隻想忘記,那樣下輩子一定會做一個幸福的人。隻是她好想記得雷烈煬的樣子,那樣她就可以在第一時間遇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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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關於原告所指控你買凶殺人一事,你可認罪?"
"等等!"審判現場,柳律師忽然闖了進來,"法官大人,我想有些誤會。"
"你是誰,你現在的做法已經妨礙了審判。"
"法本無情,人有情,如果因為我的無禮可以免去一場冤案的發生,那麼我願意。"
"你有什麼要說。"
"我建議原告與被告庭下和解。"柳律師看了看原告席上的傅煜辰,又看了看雷烈煬。
兩人都是默不作聲。
"雷老爺的遺囑,你們都看了嗎?我這裏還有最後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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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安排到一間小會議室裏,柳律師拿出了最後一份絕密文件。
"傅先生,是到你該了解真相的時候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被趕出家門為什麼那麼容易就闖出了自己的事業?你有沒有想過,當年的事為什麼雷老爺沒有進一步追查?"
傅煜辰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他忐忑地打開了文件,看完之後顫抖不已,原來一切都是爺爺的計劃。
當初雷振南單純的以為,隻要離開雷家就會脫離白家的詛咒,所以當大兒子去世之後,便下狠心將小兒子驅逐出家門,已保全他們。並留下雷烈煬在身邊掩人耳目。想來,雷振南這隻老狐狸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現在,雷家的財產正式一分為二,你和弟弟雷烈煬一人一半。"
"我不要!"烈煬傷心欲絕,多年來他一直以為爺爺是最愛他的人,但沒想到他隻是爺爺用來保全他人的一顆棋子而已。
"雷先生……"柳律師欲言又止,"有件事我告訴你,希望你能保持鎮靜。我剛剛收到消息說,清婉出了重大車禍,生死未卜……"
雷烈煬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
"烈煬,你覺得人會有來生嗎?"
"如果有來生,我們一定要遇見。"一片朦朧的光線中,清婉身著一身白色紗裙對他微笑。
"清婉,我不要來生,我隻要現在。我們還有嘟嘟,還有落落,你走了我怎麼吧?"烈煬拉著她苦苦哀求。然後清婉卻微微蹙眉,忽地就消失了。
雷烈煬睜開眼,隻見窗外一片空明,懸浮的塵埃仿佛靜止一般。他如夢初醒般衝了出去。
"清婉!清婉!"空蕩蕩的醫院走廊裏,回蕩著他絕望的回音。
"雷先生!"護士拉住了他,"清婉小姐搶救無效……"
"滾開!"他如有神助般推開了護士,搶下了哪具覆著白布的身體。
"清婉,我來了……我來看你了……"他木然地抱起清婉,慢慢走出了醫院。彼間,烏雲翻滾雷聲大作,傾盆的大雨瞬間落了下來。
"清婉,我們去看海好嗎?我從來都沒有和你一起看過海……"
"清婉……"雷烈煬雷如雨下,心痛得已經沒有了知覺。
"嘟嘟,還在家裏等我們,所以要快點回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烈煬抱著清婉終於來到了海邊。深藍色的大海在狂風暴雨之下,顯得十分猙獰,仿佛一張大口,時刻準備著要吞噬誰。
遙遠的地方已經呈現出水天一色,轟鳴的海浪中有歌聲若隱若現。
漲潮了,凶猛的海水慢慢湧了上來,烈煬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
"清婉我們走……"
雷烈煬抱著清婉,一步步向著大海深處走去。在朦朧的雨幕中,他仿佛看見了初見她時的模樣,宛若七月的雛菊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寧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