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吧。我是孤兒,人生的前十年已經在那次災難中消失殆盡,記憶殘缺不全,後十年活在尋找前十年裏。你的孤獨,我能明白。至於爺爺……或許他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你的人。"
夜色沉靜而美好,倒映著月色的河水也倒映著他們的影子,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忽然,突如其來的閃電劃破了暗錦似地夜空,緊接著便是滾滾雷鳴。
"下雨了!清婉我們進去躲一躲吧!"
"我們,還是在車裏避一避吧……"清婉略顯遲疑。
"怎麼,你怕鬼?放心,有我在呢。"他牽起她的手,冒著大雨衝進那幾棟破舊而略顯陰森的老房子。
"這裏多久沒人來過了?"空曠的聲音,空蕩蕩的回音。
"不知道,應該快有十年了吧。"烈煬把襯衫脫了下來,露出完美的身材。
"這裏為什麼起火,沒有人知道原因嗎?"清婉瑟瑟發抖。
"警方說是意外……清婉你怎麼不脫衣服?"
"我的衣服沒濕。"清婉拉了拉衣領,"不用脫。"
"是害羞嗎?"雷烈煬撓了撓頭,"那我不看你好了。"
"傻瓜不是啦……是真的沒濕。"清婉把衣服給他看了看,"你把自己的衣服晾好就行了,不用管我。我隻是有點冷。"
"那我生火。"烈煬轉身進了另一間房,留下清婉一人在原地。她四處打量著這間屋子,沿著殘缺的木質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好些東西都還完好無損,足以證明這場災難來得突然。這裏好像是間書房,因為有好多殘缺的圖書。清婉隨手撿起一本,翻開一看竟是一本非常古舊的服裝設計學方麵的書。她慢慢翻開那堆舊書,猛然發現一本手劄。上麵寫著一九二八,白氏七七。清婉仿佛拿著燙手山芋一般把書扔到了原地,轉身就想跑,但到樓梯口她又忍不住回來,再次拿起了那本手劄。剛想翻開,卻聽見烈煬在樓下大叫著她的名字。
"清婉!你在哪裏?"
"烈煬,我在這……"清婉把手劄塞進口袋,若無其事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你到上麵去幹嗎?陳舊的空氣對人體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