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在倫敦待了一周,他以他老婆Sherry的名義在海德公園不遠處花100萬英鎊買了一個小公寓。在他走後,我的建築谘詢公司進行了增資擴股,增加了Sherry作為第二股東,並且將公司改名為護家科技有限公司,做互聯網家庭裝修和維修,注冊資本金1000萬英鎊,我占60%的股權,Sherry占40%。其實有一點我沒有騙Sophia,這600萬真的是Ray借給我的。雖然之前私募公司的自有資本金還剩下1億多英鎊,但是主要都在Ray的陽光私募基金裏,我又拒絕了Ray退出套現的好意,這些年分紅所得的幾百萬英鎊已經大多數給了大神,這600萬裏有400多萬是我找Ray借的。現在,除了這家公司,我又回到了手裏一分錢都沒有的狀態。
英國的House,也就是俗稱的別墅,基本都會請一個固定的維修工,而house的裝修也都是臨時請幾個工人,因此英國有大大小小許多的中介機構提供維修工和裝修工。當然公寓樓大都是和國內一樣由房地產聯係好的物業進行統一管理。在進行了三個多月的調查後,我把目標瞄準了House這個市場,因為維修工和裝修工在中介掛名時是要交多則上千英鎊的費用的,而房主尋找這些工人時又得交一遍中介費,早就惹得雙方很不高興了。在Ray的幫助下,我可以用200萬英鎊就收購一個城市當地的一家中型房屋中介,它也同時有提供工人的資質和120名裝修工、60名維修工的信息,而我看重它的卻是他們有70%的業績是來自網上。而這座城市,是南安普頓。
我和Sophia在畢業後的第五年終於又一次回到了南安普頓,我們沒有開車,而是選擇了坐火車。一路上Sophia都很激動地和我說個不停,我也恨不能立馬飛到那座充滿了回憶的城市,一直抱怨為什麼英國的火車幾十年都不提速。下了火車後,當我們站在火車站外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小公交車站等U1C的時候,卻又感謝英國這樣一種改變緩慢的節奏,三四年過去了,它還是一模一樣地佇立在那裏,陪伴著等待回家的人們。曾經看過一個記錄片,一個二戰時期離家飄洋去大西洋對麵的英國人,在年老回到英國家鄉時,依然是他離開時的樣子,路還是那條路,房子依然是那些房子,甚至還能找到小時候和朋友一起豎在樹林裏的鐵牌,老人撫摸著那塊鏽跡斑斑的鐵牌潸然淚下。我和Sophia坐上U1C時,發現還是以前遇見過的司機,一路上窗外的景色也沒有任何改變,而我們也好像依然是以前那對兒在外麵玩累了回家的學生。這就是英國,總是固執地堅持著很多貌似古老的東西,卻讓這裏的人們永遠可以找到回家的路,時光在這裏仿佛停了下來。
我們來到那家公司,就在portswood,我以前在南安普頓住所的附近,我不禁想起以前和大王他們每天都會在下課後從街頭的Sainsbury買菜,然後穿過這條街道回家的情景。當我坐在他們公司股東們的麵前時,一時間還沒從回憶中出來,其中一位股東小聲地叫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眼前不是校園裏單純善良的環境,而是充滿了利益和野心的談判桌。雖然我們已經和他們達成了口頭上的協議,但是在資本市場裏,沒有最後簽下字都是空頭支票,甚至在沒有實際掌控住企業的控製權之前都是沒有用的。我示意他們可以開始談判了,然後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剛剛提醒我的一位股東掛著諂媚的微笑對我說:“狄先生,你應該對我們公司的辦公環境有所了解了,還滿意嗎?”
我微笑著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他連忙說:“我們已經是南安普頓排前的房屋中介公司了,而且正計劃要向周邊推進。”
我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他們的大股東,也是公司的創始人說:“你們在南安普頓的市場占有率是多少?據我所知,不到20%,而且南安普頓總共人口才22萬,其中2萬多是學生。”
公司的創始人說:“可是我們正在向外擴張,而且因為互聯網的火爆,我們每年用戶數是以很可觀的速度增長的。”
“正是因為這點我才坐在這裏的,不然我為什麼不選擇倫敦的公司呢?那裏光租房需求人口就有500萬,而且還在持續增長。不過,你說的擴張。。。。。。”我停住笑了一下,接著說:“你們的現有資金甚至不足以掌握十幾英裏外的溫徹斯特,而等你們發展起來,市場造就飽和了。”
他們的大股東打算解釋,我抬起手打斷了他,說:“這些事情大都在之前的聯係中已經談過了,現在我們不如先談談價格吧,之前說的200萬,57%股份你們怎麼看?”
他們沉默了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直接這麼答應,於是等著他們抬價。果然,他們的大股東過了一會兒說:“狄先生,我們在你來之前曾私下為此討論過很長時間,我們希望能提高一些價格。”我看著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們希望200萬出售49%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