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領著春水辦完了事情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了,煙霞鎮之所以有這樣美麗的名字,全是因為它每天這個時候都是霞光漫天,在廣袤的天空中畫出一幅驚世之作,所以她就不想走了。
七七本來要走的,突然心血來潮,想去上次和水千城吃過的一次麵攤,哪裏的麵真的很好吃。
春水聽她這麼一念叨,更是不依不饒的要去。
煙霞鎮的集市很熱鬧,所以她棄了馬車和春水步行,兩邊都是叫嚷的攤販,琳琅滿目的東西很多,就是來到這裏幾年,她還是為古人那種奇異的雙手感到驚奇,看什麼都是好的。
她強忍著不買,還命令春水也不許買:“要留著銀子去南荒買,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春水嘴角狠狠一抽,隻不過幾個銅板的問題,能有多少肥水?能為南荒創造多少效益?
不過主子永遠說的都是對的,嗬嗬。
“看,就是那家到了。”七七指著前麵高興的道。
一個小攤販很不顯眼,幾個破桌子擺在那裏,人卻都坐滿了。
看眾人那享受的表情,應該真是不錯。
“爺,攝政王這麼高大上的人也被你帶壞了,都吃起這樣的小攤來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是爺的人,當然要隨著爺的口味。”
哎,攝政王也挺可憐的。
她和春水找了最角落裏的一個桌子坐下,等著上麵條,她看向遠處忙碌的百姓,要是永遠這樣風平浪靜該多好啊。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姑娘突然闖了進來,頭上戴了一頂大帽子,因為低著頭的緣故,根本看不見她的臉,她一邊走一邊左右機靈的看著,似乎怕人認出來,因為七七這邊有個空位,又在角落裏不引人注目,她想也沒想就在七七的旁邊坐了下來。
“老板,來碗麵,快點。”有點粗,一聽就是刻意掩藏了聲音的本色。
她好像很緊張,懷裏抱著一個包袱,似乎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抓的緊緊地。
她全身有點顫抖,仔細看才發現她的腿在流血,她卻好像沒有發覺的樣子。
春水提醒她:“你,你的腿冒血了?”
她微點了點頭,手裏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把懷裏的包袱又緊了緊。
春水從兜裏拿出一瓶藥:“這是止血藥。”
那姑娘終於錯愕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可能是沒想到世上會有這麼熱情的人,隻有巴掌的小臉還有半張被掩藏在帽簷之下,她的臉蛋同她的衣服一樣令人不敢恭維。
髒兮兮的,但是那雙眼睛卻輕靈通透的很,但是此刻充滿了戒備。
隻是一眼,她低下頭還是沒有動,春水又把藥往她的麵前推了推,她還是沒動。
七七淡笑:“姑娘,你的腿在不止血,你的敵人追來了,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多遠了。”
她這次完全驚愕的說不出話了,抬起來的頭也忘記了藏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
“你慌慌張張的樣子誰看不出來?”七七又瞟了一眼她的包袱:“為了你包袱裏的東西?”
那姑娘一聽更是警惕,把懷裏的包袱都藏進了懷裏。
七七又笑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對你和你的包袱都不感興趣,要是想要,在你坐下的那一刻,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不知道是七七的真誠打動了她,還是覺得她的語氣是那樣的篤定,她最終試探著伸出兩隻黑乎乎的手伸向了藥瓶。
止了血,從身上撕了一塊布,包紮了起來。
“老板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這麼高,帶著一頂帽子跟個乞丐似得過去?”
一個陰鬱的男子背對著她們在對麵的攤子上問。
那個姑娘聽到這個聲音,身體頓時僵住,臉色也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