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捋著胡子想了一通,喃喃道:“上官?十七年前南荒和大夏的交界處確實出現過上官這個家族,當時是一男一女帶著幾個家眷做些小本生意,我是去大夏的路上認識他們的,男子英俊女子賢惠,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好,還生了一個兒子,很多人都勸兩人擴大生意,但是小兩口並不在意,很是底調,不過後來聽說一夜之間上官家的人全都死了,我當時頗為震驚,還專門去那裏查看,似乎是強盜,家裏所有的一切都被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從現場的火堆中還發現了幾具屍體。”
“因為當時它發生的地點在南荒,但是百姓們報的官卻是大夏,而那時南荒大旱,百姓處在饑寒交迫的時候,我也沒有心思去調查,這件事聽說大夏也沒有什麼結果,作為一個冤案處理了,我當時還猜想是被仇家追殺的呢。”
七七幾乎可以確認那上官一家就是上官錦的親人,可是爺爺說此事最後不了了之,表麵上和南荒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按照上官錦對南荒的仇意來看,這件事仿佛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內幕,難道有人借此事嫁禍給南荒?
末了,朱震又道:“你是說那夫妻倆還有後人活著?”
七七點了點頭:“應該是。”
西陵越道:“我馬上令人把當年的卷宗調出來。”
“不用了,我看我還是親自跑一趟吧。”
“等等,按照推算,那孩子當年隻有一歲吧,就算活著,對當年的事也應該沒有記憶,所以經過了這麼多年,事情有可能哪裏出了錯,所以一定要調查清楚,這是有人布局對南荒不利呀。”朱震也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皺著眉頭說道。
“應該是這樣的。”
“那你們速去速回。”
“好。”七七和西陵越騎了馬往煙霞鎮而去。
煙霞鎮正是當時大夏和南荒的交彙處,按照朱震所說的找到夫妻倆當年的住處,這裏已經看不出當年被大火焚燒過後的頹敗,在這上麵另起了一處院子,看磚瓦還很新,似乎也就這兩年才落成的。
七七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老頭,院子裏休整的很幹淨,清靜雅致,從老人家口裏得知,他也隻不過給人看家打掃院子的,真正的主人他沒有見過,隻是一年才來那麼幾天,會提前把他給支走。
給老人家留了一錠銀子,七七和西陵越又去了煙霞鎮的衙門,衙司長早就接到命令知道攝政王要來,命人找來了當年關於案件的所有記錄,但是無一意外的是,隻是寥寥數筆大致說了一下當時的案情,說到關鍵處的幾頁被人撕了,找不到了。
衙司長冷汗直冒,解釋說,他上任隻有幾年,他接手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七七也並沒有難為他,這些早在預料之中,他想嫁禍給南荒,當然不可能留下什麼真實有效的線索,就是有什麼線索,也應該被上官錦拿走了。
“當年審理這件案子的人可還在?”
“聽說參與過這件案子的人前幾年都死光了。”
七七和西陵越走出煙霞鎮的時候,殘陽如血,遠方霧蒙蒙的一片,真的是是煙霧繚繞處,晚霞豔如血,美麗而又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