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沒事,她的心裏除了感激就是感激,完全壓住了那個嬰兒死亡的悲切。
一雙有力的臂膀緩緩的摟住了她,不言而喻,此時此景,這麼靜謐的美好,真希望永遠定格。
但是事實總是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以及驚嚇。
感覺到西陵越身上越來越不正常的體溫,她放開他,才發現西陵越一直都沒有說話,靜得可怕,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她投懷送抱之時好好地占一把便宜嗎?
“你怎麼了?七七咽了一口口水,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西陵越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攥住了她的胳膊,七七覺得這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
”你到底怎麼了?“她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不知何時,水淌了一臉。
”我的腳沾上了水。“他的聲音嘶啞模糊,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覺得似乎到了生命的盡頭。
七七囁喏著嘴角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
”你還能走路嗎?去找玄冥,他一定有辦法。“七七也不等他回答,彎下腰背起他就走。
西陵越雖然隻是沾著了一點,但是那紅水毒性很強,剛才又使用內力往上飛,毒性也漸漸的往上走,開始發作,即使七七說要背他,他都無力反抗。
她根本就忘了師父留下記號這回事,隻知道漫無目的的走啊走,想集中精力想明白很多事情,但是腦子又完全不聽使喚。
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助和彷徨過,就是前世朱雨晴把她推向車輪的那一瞬間她也隻不過罵了她一句不得好死,也沒有現在來的恐懼和害怕。
直到西陵越昏倒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什麼粘糊糊的東西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她的腦子忽的閃過什麼,迅速的把他放在地上,果然他的右肩膀處還留著一小節箭羽,可能剛才怕她發覺,一直捂著來著,所以他的左手上都是血,右臂更不用說了,全是黏糊糊的。
那血帶著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七七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箭羽裏麵有毒,越是這種生死關頭,她反倒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必須冷靜,否則西陵越再也沒有希望了。
師父玄冥來時明明說過這紅水裏的毒他也沒有把握,與其這樣慢無目的的去找他們,不如想辦法自己解決眼下的問題,他受了傷,留的血太多,而毒性蔓延的太快,恐怕找不到玄冥,他的性命就不保了。
她帶著他飛躍到一個大樹上,省的血腥味引來一些凶猛的動物,樹上比較而言是安全的。
索性她的戒指裏裝滿了很多毒藥和許多解藥,她從裏麵掏出一個瓷瓶,打開蓋子,撲鼻而來的香味溢滿了周圍,這是師父送給她的臨時能保命的大還丹,興許就排上用場,阻止毒性的蔓延,拖延一段時間。
讓他吃下去之後,又一股腦的掏出一大把人參靈芝類的補藥,一快給他塞了進去。
這才把他胳膊上的箭羽拔了下來,胳膊上的毒血如噴薄的激流全都留了出來,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毒雖然流出來了,但是身體裏本來血量是有限的,總有流幹的時候。
她伸出一隻胳膊,皓白的手腕在漆黑的夜裏亮的刺眼,她毫不猶豫的用刀子割了下去,汩汩的鮮血流進他的身體裏,生死相依,血液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