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上中天,風很輕,西陵越站在宮殿之上,俯瞰著點點燭火,那是遠處尋常百姓家晚上團聚在一起的象征。
雷鳴悄無聲息的落在他跟前:“主子,水印來報,齊相拿了很多禮物去看望了連戰,兩人相談甚歡,他在將軍府呆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西陵越擺了擺手,算是知道了。
在宮殿的另一個角落裏一個衣袂飄飄的藍衣少年,慵懶的斜躺在琉璃瓦上,一手托著酒壇子,一手支在膝上,勾著邪笑:“都站了一天了,不累麼?”
西陵越頭也沒轉:“酒窖裏的瑪瑙酒都少了四壇了,都是你偷得?”
“什麼偷得,說的那麼難聽,我這明明是救助災民有功,皇上特允許我去拿的。”她都為了災民忙活了兩天了,喝一點酒那不是應該的嗎?
西陵越轉過頭,看著她跟喝水似得往嘴裏灌,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從她手裏奪過酒壇,冷道:“該睡覺了,少喝點。”
七七一個沒抓緊,酒壇就被搶了過去,她伸手又要著急的去搶:“哎,我還沒有喝夠呢,喝不完見了空氣,明天就不好喝了,這麼好喝的酒,扔了多浪費啊。”
西陵越躲開她的爭搶,突然覺得有一個方法可以既不浪費又不讓七七搶到。
他一手阻擋著七七的爭搶,一手舉起酒壇,咕咚咕咚喝了起來,那聲音在靜寂的夜空裏特別的清晰,明亮的星子閃著明亮的眼睛,眨呀眨。
西陵越把酒壇遞給七七,七七用手一掂,泄氣的道:“你都喝完了,我喝什麼?記得欠我十壇瑪瑙哈。”
西陵越還沒有咽完的浸在嘴裏的酒差點沒噴了出來,他隻不過喝了三分之一不到,就要賠十壇?就是敲詐也不帶這麼狠的。
“七七,你要喜歡喝瑪瑙,給我說啊,我那裏有雪藏海底千年的瑪瑙,整個東大陸隻有一壇。”又一個人影飛到宮殿頂上,這裏真是欣賞風景的好地方啊,都喜歡來。
七七雖然很不喜歡東方魅那種看她的眼神,不過對於千年的瑪瑙有些動心,正在思量中。
西陵越周身暗沉起來,冷冰冰的道:“東築居然私藏千年瑪瑙不向大夏納供?”
東方魅好似沒有聽見,從七七手裏奪過空酒壇,大驚小怪的叫嚷:“你們居然用同一個酒壇喝酒?”那臉色也有變色的前兆。
西陵越心裏一凜,咳咳,剛才沒有考慮那麼多,居然就喝了,那上麵可還有她的口水呢,自己不是潔癖成狂了嗎?怎麼就?他不由自主的看向毫不在意的七七,在夜空裏,那熠熠生輝的星眸閃著靈動的光,風撩起絲絲秀發,絕色的臉龐笑意嫣然,絕對是傾國傾城,可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她是個男人。
想起這個,西陵越就跟吃了魚刺卡在喉嚨裏怎麼也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