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愁眉一鎖,想起了另一個問題:“爺,我們打著攝政王的幌子,和攝政王有仇的人會不會挑軟柿子捏,先來找我們的麻煩?”攝政王太厲害,跟石頭似得捏不動,她們的幾個生意都擺在了明麵上,會不會被連累遭殃啊?
七七挑眉:“你覺得我們是軟柿子?”
“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說我們比西陵越的勢力要弱,而敵人又在暗處,我們防不勝防。”
“對的,我就是這意思。”秋實眼睛放出亮光。
“唔,這個可說不定,也許是挑戰,利用好了就是機遇。”七七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默默無聞自然可以獨善其身,但是時奉亂世,她小侯爺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安於平凡,到最後為了保南荒一方平安,勢必會掙個頭破血流。
玉膳齋裏靜悄悄的,時間也在靜靜的流淌,七七窩在軟榻上圈成了一個貓咪狀,春水秋實看了心疼不已,主子怎麼說也是二八芳華的女子,正如王妃所說,如果是侯王府的小郡主,就應該是每天單純開心的繡繡花玩玩草,及笄之後,找個門當戶對的如意郎君嫁了,相夫教子平平安安幸福的過完一生,可是現在她卻要混在一群男人中間整天過著打打殺殺,刀光劍影陰謀算計的日子。
“唉。”兩人重重的一聲歎息,就這樣安靜的躺一會估計以後都會成為奢侈,主子既然決定要在風雨浪尖上爭鬥一番,那麼她們定會身先士卒跟隨主子。
七七慢慢地睜開了鳳眸,看到兩個人臉上一臉的悲痛,心裏湧起一股暖意,嘴上卻說:“嘖嘖,瞧你們醜的那樣。”
春水秋實破涕而笑,主子往往沒話說的時候,就說她們醜。
“好了,我要再去一趟千起閣,省的西陵越半夜再闖進家裏去。”站起來伸個懶腰,搖搖晃晃的就出去了,春水秋實在後麵緊張的跟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撞到牆上去了。
七七就這樣一路神遊的進了千起閣,西陵越見她連句話也沒有就直接一屁股倒在他的凳子上睡起了覺,一時火氣,他這千起閣是睡覺的地方嗎?全身釋放出暴怒的煞氣,狂肆冷冽的瞪了她好長時間,可是慵懶絕美少年靜靜斜躺,沒有半點動靜,柳眉如新月,膚若朝霞映雪,一縷細絲垂在天藍色的衣袍上,姿色天成,比東方白那種妖孽還要美上三分,不過眉宇間自帶一種英氣,正好和她有些女氣的長相綜合了一些,使這少年看起來極盡風流倜儻。
西陵越越發覺得自己再大的怒氣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管用。
他才不以為她完全睡著了沒有一點戒備呢,安安靜靜的樣子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虛。
就在西陵越握緊拳頭要站起來發火的時候,七七慵懶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攝政王這裏睡起來真是不舒服,總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
站在門口的秦總管憋住笑,你無視攝政王的存在,在他的地盤上旁若無人的睡覺,攝政王的目光早就把你戳了幾千遍了,脖子裏不涼才怪呢。
西陵越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滾。”既然不舒服,還跑來這裏睡覺幹什麼?
七七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慢吞吞的道:“攝政王要注意談吐,不要口吐髒字,要給大家做個表率。”
是誰剛才睡沒睡相的占著他的地盤?還不是被她氣的?自己從小良好的教養在她麵前總會煙消雲散,西陵越怒瞪著她,一甩袖袍,一股內力朝她打去,七七閃身躲開,她坐過的凳子立馬四分五裂。
她攏了攏身上的衣袍,木然道:“既然攝政王不歡迎本公子,告辭便是。”
拱了拱手,接著就往外走。
“等等。”一聲壓抑著暴怒的低吼,七七頓住腳步。
“雷鳴閃電被你扣下了?”
七七轉過身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攝政王此言差矣,是你的兩位手下硬纏著我的兩個婢女談天談地談人生,我來正是給你說這事的,我那兩個婢女都快被纏死了,說他們的家長再不來領他們走,可就把他們賣到男伶館去了。”
陰雲密布,寒意襲來,千起閣頓時陷入了寒冰地獄,西陵越猶如煞神一般:“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他的手下他清楚,肯定又中招了,一次還不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他的人,她當真以為他不敢殺她?
七七跳起來,離他八丈遠,大驚小怪的看著他:“你這麼凶幹什麼?他們現在還在玉膳齋呢,你去把他們領回來吧,順便請你吃頓飯,走。”七七當沒事人似得,朝他擺了擺頭遞個眼神。
七七又交待一句:“以後別整天冰冷冷的。”一天笑那麼一下,也就不是冰塊麵癱了。
西陵越氣的咬牙切齒,要是人家也跟他一樣怒氣衝天打一架也就罷了,偏偏七七不痛不癢的不把他的殺氣放在心上,讓他有火發不出來。
西陵越想跟著走,但是又拉不下麵子,不走雷鳴閃電還在人家手中。
就在西陵越有些糾結的時候,外麵響起了秦總管有些尖細的聲音:“八公主你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