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小國的邊境,一個夜黑風輕的夜晚,成為黑暗死角的小土坡後麵正蹲著一群焦躁不安的人,這些人都穿著黑衣,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處在正中間位置的黑衣少年正拿著一隻望遠鏡看過來看過去,看完了一圈之後捋捋袖子再看一圈,可是鏡子裏除了小土坡還是小土坡,她氣惱的把望遠鏡往地上一砸,右邊的人似乎早就意料到了她會有這麼一招,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墊子“嗖”一下墊在了望遠鏡的下方,這鏡子珍貴,不能破了不是。
黑衣少年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舉動和結果,一點也沒有在意,狠狠地道:“靠,這上官錦該不是在坑老子吧?說什麼探聽到蓬萊國的商隊會從這裏經過?都深更半夜了,哪有一隻鬼影子?”
右邊的人忙給她捶背消氣:“爺,再等一會唄,咱打劫人家,準不能還指望人家在規定的點過來讓咱打劫吧?”
左邊的人道:“爺,要不你再躺在我肩上睡一覺?說不定人就來了。”
黑衣少年嫌棄的瞟了眼她的肩膀,自戀的摸摸光滑的小臉蛋:“算了吧,都濕了,回頭別把我柔嫩的肌膚弄過敏了。”
左邊的人傷心的把臉扭過去,是誰弄了她一肩膀的口水,她都沒有嫌棄好不好?
少年憂愁的指托腮抬頭望天發感慨:“唉,果然是窮凶極惡的商隊啊,連點時間觀念都沒有,但願威虎鏢局的時間觀念也同它的名譽一樣不堪,要不然我會損失很大的。”
左邊的和右邊的黑衣人都一頭戧在地上,她們就說吧,分開行動,分開行動,爺偏偏說時間來得及,打劫完一個再打一個時間剛剛好,這下呆了吧,那邊是注定打劫不成了。
右邊人呲著白牙道:“爺,磕點瓜子消消氣吧。”
左邊人一掌拍下去:“秋實,磕瓜子是要費錢的好不好,還是我給爺吟誦一段吧:起起伏伏的小山巒啊,似雲中山,朦朧的懸月啊,灑了一地的琉璃光似水中鑽,美輪美奐啊…。喂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她幽怨的瞅著秋實和後麵幾個伏在地上作嘔的人,跺著腳埋怨:“真是的,這麼美的景色都讓你們給破壞了,你看看爺的定力多好啊,欣賞能力多強。”
還沒落音,一大堆東西都噴到了她的身上,少年舒了一口氣:“不好意思春水,我是一下子要吐得太多,卡住了,這下好多了。”
除了她氣的瑟瑟發抖,其他人都摔成一堆抖動著肩膀笑的昏天昏地。
這少年正是大名鼎鼎的山大王朱七七。
“噓。”她首先警覺:“有動靜,聽,馬蹄聲。”
幾個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臉色凝重不同於剛才的嬉笑怒罵,稀疏的馬蹄聲漸漸地近了。
“爺,這馬蹄聲不對,踏在地麵上的力量特別重,顯然受傷不輕,而且隻有三四匹,後麵還跟著雜亂無章的許多匹,似乎是在追蹤前麵的人,絕對不是商隊的。”
轉瞬的功夫,幾匹馬已經到了跟前,淡淡的光暈下,一匹黑色大馬映入眼簾,上麵端坐著一身黑衣的男子,脊背挺直,猶如高大的天神一般從天際降落,但是那黑衣之上閃亮的血色卻如暗夜之中幽冥之獄盛開的彼岸花,妖豔的攝人心魄。